陸璟遠遠也看見風(fēng)雪中的蘇輕宛,被風(fēng)雪浸透過的眉目浮現(xiàn)一絲喜色,幾乎等不及勒馬停穩(wěn)已飛身落地,朝蘇輕宛疾步而去。
蘇輕宛剛想問西南王如何了,就被陸璟重重地抱進懷里,聽到他狂亂的心跳,他撩起大氅把她裹緊懷里,整個人被按得動彈不得,那是一個極其霸道,占有欲極強的擁抱。
她的耳邊除了他的呼吸與心跳,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音。這十幾天在宮廷原不覺得煎熬,直到見到陸璟,方覺得度日如年,原來他們已分別那么久了。
蘇輕宛抱緊他的腰,連著是皇宮內(nèi)廷都忘了。
也顧不上去想皇上的想法。
“想我了嗎?”陸璟問,離別時陸璟曾盼著蘇輕宛能送他一程,年少從軍時,怕母親傷心,他只留一封書信,大軍開拔時身邊的戰(zhàn)友說自己的母親和娘子都來送他,在人群中哭成淚人,戰(zhàn)友也哭紅了眼,他只覺得兒女情長,消磨志氣。
這些年在錦衣衛(wèi),經(jīng)常外出辦公,一走數(shù)月,總是形只影單,他也習(xí)慣了獨來獨往,唯獨這一次送西南王離京,離別半旬,他心想著蘇輕宛是否會有半點不舍之心?等他回來時,他就要想辦法送她離開皇城,再見遙遙無期,蘇輕宛克制內(nèi)斂,即便曾有過一段情感羈絆,他也深知自己在蘇輕宛心中分量太輕。
她想給淮南平反,想要保西南,想要保護念青,她心中裝了太多事,沒有多余的精力與情感給他,一段御賜的婚約都是他強求而來,若不然她未必打算嫁他。
婚嫁并不在她的人生計劃之中。
可他總盼著一點微薄的希望,人心都是肉長的,他也不奢求在她心中比淮南,比西南,或是比陸念青重要,哪怕是一個小小的角落,他也滿足的。
遺憾的是,她始終不曾有半分情感流露。
她擔(dān)心的,只有西南王的身體是否康健,能否回西南。
可離別時不曾得到的送別,在歸來時第一眼見到了她,哪怕他知道她在第的是西南王的消息,依然會覺得開心。
“嗯!”蘇輕宛輕聲應(yīng)了,也不想自欺欺人,她在擔(dān)心父王是否能平安回到西南時,確實也想著他,“風(fēng)雪這么大,冷嗎?”
陸璟心里高興,能從蘇輕宛嘴里聽到思念,仿佛洗去了他十幾日奔波的疲倦,他摸了摸她的手,蘇輕宛在雪中站了許久,手腳冰冷,他把她帶到廊下,廊下暫時擋了點風(fēng)雪,隨陸璟出京的錦衣衛(wèi)都是他的親信,六人都站在一旁等候,無人敢催促。
“王爺確實突發(fā)惡疾,但是身體康健,算算時日,應(yīng)該回到西南了?!标懎Z主動與她交代,免得她擔(dān)心,也不舍蘇輕宛拐彎抹角地問。
“為什么還會有假死的消息傳遍天下?”蘇輕宛心中已有猜測,不算驚訝,她仰頭看著陸璟,十幾天的風(fēng)霜在他臉上略顯痕跡,卻仍是那么奪目。
“過些時日你就知道了?!标懎Z不能與蘇輕宛談得太多,他還要去面圣,他看著她的目光格外的溫柔,“在殿里等著我!”
蘇輕宛點了頭,她能感覺到陸璟的心情變得非常雀躍,她都不知道他在高興什么,連說父王的消息都掩不住的興奮,明明是一件很沉重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