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輕宛輕輕搖頭,若要告訴寧遠侯,她早就說了。
寧遠侯在皇上眼里是淮南王嫡系,若不是邊關告急,長公主做主,寧遠侯也絕無可能上戰(zhàn)場領兵作戰(zhàn)。
蘭氏心里鈍痛,眼底淚水朦朧,“你是怕連累我們嗎?”
蘇輕宛沉默,蘭氏是養(yǎng)在淮南王府長大的,性子雖弱,卻有淮南王府的風骨,若不是為了她的兒女們,她早就死在十二年前的中秋夜,與族人團聚。
如今知道小五活著,且在京中,她就知道蘇輕宛是上京伸冤平反的,可僅憑她一個人,又怎么伸冤平凡?
她的丈夫說,那是一場陰謀,莫須有的罪名要了淮南王全族的性命,想要翻案,幾乎不可能!
小五孤身一人,勢單力薄,有寧遠侯府相助,再不濟也能保她一條性命。
“姨母,姨父還在邊關,表弟們也在戰(zhàn)場上奮勇殺敵,小五實在不愿她們被京中瑣事牽連,平反昭雪的事,我心中有數(shù)?!碧K輕宛說,“姨母聽我一句勸,安心養(yǎng)病,就當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不管蘭氏說什么,蘇輕宛都不同意寧遠侯府牽扯其中,這幾年她在京中慢慢布局,也已有成效,等邊疆穩(wěn)定后,她也該收網(wǎng)了。
若不是邊關戰(zhàn)亂,她早該上京了。
寧遠侯夫人知道勸不住蘇輕宛,她的性子與淮南王一樣的固執(zhí),陳蘭珠說,“母親,小五這么厲害,短短數(shù)月,該報的仇也報了,你就相信她吧?!?
蘭氏臉色凝重,不相信又能如何?
京中不少人知道蘭氏出身淮南王府,十余年的時光沒有淡化旁人的記憶,蘇輕宛不宜和蘭氏太過親密,在蘭氏依依不舍的目光中離開主院。
一出主院,蘇輕宛就踹陳蘭珠一腳,“你怎么敢告知姨母真相的,也不怕刺激到她?”
“母親因何病了這么多年,你我都清楚,知道你還活著,她病就好了,她就是心病。”
蘇輕宛神色凝重,她并不愿意姨母勞神,沉聲說,“寶珠,你聽話,日后不要和姨母再說我的事,平反一事危險重重,我不愿意侯府涉險,當初若不是你把我當成姐姐,非要與我為難,我怕惹來旁人側(cè)目,沈家永遠都不會知道我還活著?!?
陳蘭珠撇嘴,“知道了,知道了,我也是擔心母親,都聽你的?!?
兩人剛回宴席上,新月縣主來尋她們,身邊僅帶著一名貼身婢女,新月縣主說,“陳二,你與謝昭蘭素來不和,自從她死而復生后,你們關系倒是親近許多。”
陳蘭珠與新月縣主不算深交,也知道新月縣主眼高于頂,她有意給蘇輕宛撐腰,“我們早就化干戈為玉帛,成了莫逆之交?!?
“你這么急著給陸少夫人撐場面做什么,我又不會欺負她。”新月縣主輕笑,她在貴女圈中脾性雖不好,卻沒有李雪櫻那樣暴戾刻薄的名聲。
陳蘭珠淡淡說,“縣主曾說過商賈之女滿身銅臭,你不愿與之為伍,我怎么知道你會不會欺負她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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