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做夢(mèng),這燙手山芋剛丟出去,你要我接管,絕無可能,陸楓昨夜被激,今天必會(huì)寫休書,你管不了兄長(zhǎng)休妻吧?”
“我能管!”陸璟一錘定音,沒有人會(huì)質(zhì)疑他的話,“沒我的允許,你的和離書,官府都蓋不了章?!?
“你!”
“嫂嫂,過了年,我放你離開。”陸璟也看穿她的憤怒,又適當(dāng)?shù)亟o了她希望,“已是六月末了,離過年也不遠(yuǎn)。嫂嫂若想要自由,也不差這半年?!?
蘇輕宛蹙眉,半年……這半年時(shí)間在陸家,借著陸家少夫人的身份,其實(shí)更好籌謀,她也不打算離開京都。
陸家少夫人和被休棄的謝大姑娘,怎么聽都是陸家少夫人方便行事。
出了差錯(cuò),還有錦衣衛(wèi)副指揮使能料理善后。
“為何要留我在府中半年?!?
“因?yàn)椋乙⑵蘖?。?
蘇輕宛指甲刺到掌心,一時(shí)無,他要成婚了?她垂眸盯著鞋尖,這雙繡花鞋鑲了一顆珍珠,漂亮又精致。她來了京都,綠竹熱衷于給她打扮,漂亮的裙子,漂亮的鞋子,她在西南時(shí)從未穿過這樣精致漂亮的鞋。
若是穿這樣的珍珠鞋,珍珠幾日就會(huì)掉落。
她心疼自己的珍珠。
她也不知想什么,想得太過沉迷,目光渙散,直到她察覺到一道灼熱的視線,蘇輕宛一激靈,回過神來。
“你……定了誰家姑娘?”蘇輕宛問。
或是因流蜚語的緣故,張氏與她甚少接觸,深居簡(jiǎn)出,她還不知道陸璟定了親,誰家的姑娘呢?
“半年后,你就知道了?!标懎Z竟賣了一個(gè)關(guān)子,“女方家世顯赫,所以,我想請(qǐng)嫂嫂執(zhí)掌中饋,在她過門前,府中諸事能井井有條,也煩請(qǐng)嫂嫂幫我操辦婚禮,我必有重謝?!?
蘇輕宛,“……”
一團(tuán)火在她胸膛爆開,就像是過年時(shí)的爆竹聲在心口不斷地爆破,把她五臟六腑和血肉都攪成一團(tuán)。
他要她幫忙操辦婚禮!
操辦他的婚禮!
她差點(diǎn)罵出一句淮南方,粗俗,又極符合她心境的方。
“你留我在府中,就是為了幫你……操辦婚禮?”蘇輕宛腦海里有什么東西扯著神經(jīng),快要壓不住火了。
“是!”陸璟說,“婚禮后,嫂嫂便可離去。”
“好……好,好!”蘇輕宛聲音都啞了,氣得咽喉疼痛,聲音的尾氣都被吞了,難受極了,“我就提前祝三弟……夫妻恩愛,子孫滿堂!”
蘇輕宛再也留不住,拂袖而去,綠竹其實(shí)都聽呆了,慌忙跟了上去,嘴里罵罵咧咧,三公子可真過分,竟要她的姑娘操辦婚禮。
欺負(fù)人也不帶這么欺負(fù)的!
陸璟目光幽幽地看著她的背影,“夫妻恩愛,子孫滿堂……承你吉?!?
黎安也糊涂了,他是近衛(wèi),是知道陸璟所有秘密的近衛(wèi),陸璟貪一文錢都瞞不過去的近衛(wèi),黎安忍不住心想,主子定了誰家姑娘?
他怎么不知道!
“主子,你要成婚了?”黎安一頭霧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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