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輕宛怕那群黑衣人傷及無辜,往陸云姝相反的方向跑去,原本她設(shè)計的路線是陸云姝來的方向。
她還沒出田莊,莊婆子和一群婆子就堵住她,“大少夫人,今夜劫匪作亂,您死于劫匪之手,要怪就怪你命不好!”
莊婆子藏在背后的刀緩緩地露出來,朝著蘇輕宛刺過來,那群身強(qiáng)體壯的婆子也看準(zhǔn)機(jī)會沖過來。
蘇輕宛身邊僅有一名婢女,其余人都在拖著黑衣人,她眉心微沉,輕弩舉起,右手持箭,射向一名婆子的膝蓋。
莊婆子更受激,舉刀就砍,蘇輕宛也忍到頂峰,丟了輕弩,她腰間纏著一柄軟劍,正要拔出,倏然見一群佃農(nóng)舉著鋤頭鐮刀殺過來。
“大姑娘,我們來保護(hù)您!”
佃農(nóng)們來了十余人,全是青壯年,這群佃農(nóng)住得離田莊不遠(yuǎn),田莊上的打斗聲在深夜傳得很遠(yuǎn),他們聽到聲音后知道有賊寇來田莊,許多青壯年自發(fā)地拿起鋤頭鐮刀來救蘇輕宛。
在他們眼里,蘇輕宛是他們的主人,對他們有大恩,佃農(nóng)們讀書不多,卻知恩圖報,也知道誰是他們的衣食父母。
蘇輕宛沉聲說,“把莊婆子壓下去,今天來的人不是劫匪,你們不是對手,速速離開,尋一個安全之地藏匿。”
“大姑娘,我們不是貪生怕死之輩,大姑娘對我們有恩,我們拼死也會保護(hù)您!”青年臉色黝黑,眼神又黑又亮,聲音很有力量。
蘇輕宛雖感動,卻不想他們枉送性命,“我是你們的主人,我的話就是命令,速速離去!”
這是一場將計就計的局,她不想無辜之人送死。
她還不能動手!
錦衣衛(wèi)或許就在附近,她不能輕舉妄動,比的就是誰比誰更沉得住氣!
“你們在這,只會給我添亂!”
強(qiáng)行逼他們離去,他們不愿聽,可一旦指責(zé)他們添亂,他們就乖乖聽話,押著莊婆子離去。
他們剛一走,幾名黑衣人突破綠竹和青青的防線朝蘇輕宛殺過來,蘇輕宛推開擋在她面前的婢女,身體往旁邊一側(cè),避開了砍來的刀。
刀鋒卷著風(fēng),再一次逼近咽喉,蘇輕宛眉心一沉,兵行險招,故意貼著刀鋒躲避,那刀鋒刺進(jìn)寬袖與腰的縫隙間,刀刃微翻,攔腰切來,蘇輕宛手中一枚棋子暗中出手打中黑衣人的手腕,他失了力,蘇輕宛往旁摔在地上,攔腰切來的刀也落在地上。
黑衣人捂著手腕痛叫一聲,另一名黑衣人見蘇輕宛摔在地上,舉刀跳躍而起,朝她砍來。
“姑娘!”婢女正與一人顫斗,轉(zhuǎn)頭見狀忍不住驚呼,她卻分身乏術(shù),只能轉(zhuǎn)身保護(hù)蘇輕宛,把后背露給敵人。
蘇輕宛掌心撐在地上,冷眸看著黑衣人的刀砍下來。
一!
二!
……
眼看刀鋒離她僅有三尺遠(yuǎn),已蘇輕宛能忍耐的極限,她的手壓在腰間,正要抽出軟劍,倏然一道強(qiáng)勁的風(fēng)從穿過她的身側(cè),卷起她的寬袖,繡春刀刺進(jìn)壯漢的胸膛,鋒利的刀與強(qiáng)勁的力度把他的身體貫穿。
黑衣人的刀落在地上,身體被繡春刀穿透飛出去,被繡春刀釘在院內(nèi)的槐樹上,一刀斃命。
蘇輕宛松了一口氣,轉(zhuǎn)頭看到玄衣玉面的陸璟。
他果然在!
他站在黑沉的夜色中,像是黃泉路上的勾魂使者,比院內(nèi)這群黑衣人煞氣更濃。
“嫂嫂,好生狼狽啊!”陸璟聲音甚至有抹笑意,又像是嘲諷她拙劣的演技,居高臨下地看著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