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她不來,就是心虛!”陸楓說,“反而坐實她和子玉的罪名。”
張氏蹙眉,只覺得陸楓又蠢,又壞,坐實子玉和昭蘭叔嫂茍且,你臉上好看嗎?一口咬定郡主就是郡主,不是謝昭蘭,這不是雙贏的事,他也有體面,旁人不敢說什么,她真想不通陸楓究竟要做什么,這件事承認了,丟臉是陸家,若不認,頂多就是被人非議幾句,淮南郡主的身份是所有人坐實的,斷然不可能是謝昭蘭。
她越想越氣,只覺得陸楓蠢得不可救藥,卻又一點辦法都沒有,她沒有夫君,在家中說不上什么話,這個家是陸少卿做主,族中大事也有族老們,她連祭祀都站不到第二排,又有什么話語權(quán)呢。
陸云姝在旁輕聲說,“二嬸,你是攝政王的母親呀,這事若是鬧開,誰的面上都不好看,消息一定捂死了,對三哥哥,昭蘭姐姐和郡主都好。三哥哥和淮南郡主成婚,是政治聯(lián)姻,輕易不能悔婚的。”
陸璟與謝昭蘭叔嫂茍且是大事,除了族老,陸家重要的女眷都來了,幾名未婚的姑娘都在旁不敢說話,只敢聽著,連一直囂張跋扈的四姑娘都不敢說什么。
陸云姝和張氏挨得近,她性情穩(wěn)重又大方,做事也可靠,張氏很喜歡她,平日里又經(jīng)常去西苑和三姑娘玩,感情很好。
陸云姝見過郡主,打心眼里認定郡主就是長嫂,可她不敢說,也不會說,反而知道郡主要嫁給陸璟,她是高興的。
因此,她就忍不住提醒張氏。
她真心把謝昭蘭當成長嫂,希望她有一個好歸宿,從未想過與大哥和離后的長嫂,為何不能嫁給三哥哥。
在她心里,陸璟是一個好歸宿,被陸楓好,她的長嫂也能得到幸福,與她又是一家人,她開心都來不及呢。
張氏沉吟,態(tài)度也就強硬起來,沉聲說,“郡主來了,長得像昭蘭又如何?你們憑什么斷定,她就是昭蘭,你們要阻攔這門婚事?阻攔這門婚事,對我們有什么好處?三叔公,子玉的脾氣你是知道的,軟硬不吃,認定的事情絕不回頭,郡主是他從淮南接回來的,郡主什么模樣,他早就知道,既然要娶郡主,他就做好被人戳脊梁骨的準備,這門婚事不是他一個人能決定,你們別忘了,是西南退了婚,他才會娶淮南郡主?!?
張氏的話也提醒了陸家的人,陸璟和西南郡主才是圣旨賜婚,先帝過世后,西南王覺得郡主身體虛弱,舍不得舟車勞頓,婚事才換成了淮南郡主。
張氏說,“子玉要娶的人,本來是西南郡主,這是邊境和朝廷的聯(lián)姻,如今淮南郡主也是一樣,是朝廷和淮南封地的政治聯(lián)姻,若是沒了這場聯(lián)姻,子玉的處境會如何?你們想過嗎?你們非要認定郡主是謝昭蘭是什么意思?詆毀他的名聲,毀了他的前程?他姓陸,是我們家最出息的孩子,如今是攝政王,毀了他,對你們到底有什么好處?我們家祖墳燒多少年的高香才冒煙,有了一位攝政王,你們卻要把他拉下來,你們可真是他的好家人?!?
眾人沉默了,竟說不出話來,特別是陸少卿,其實陸少卿一開始考慮的就是,為什么一定要認定郡主就是謝昭蘭。
就算是,他也要否認!
陸璟的前程,比名聲重要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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