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這里,長公主震驚得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,心中一陣慌亂,甚至開始懷疑,念青的性命是不是就此不保了。
她怎么也沒想到,皇上竟然早就知道念青的身世。她顫抖著聲音問道:“你……你是如何得知的?”
皇上深深地看了長公主一眼:“皇姐從小英姿颯爽,聰明果敢,我時常在想,到底是怎樣的人,能讓你傾心相待。我也曾嫉妒被你放在心上的淮南王世子。你去淮南的時候,我擔(dān)心你有危險,便派了兩名暗衛(wèi)暗中保護(hù)你。你在邊境與世子成婚,世子不愿意隨你離開,寧愿戰(zhàn)死沙場,這些事,我都了如指掌。我曾交代暗衛(wèi),讓他們畫下世子的畫像給我。后來,念青越長越大,我發(fā)現(xiàn)他和畫像中的世子越來越像,便明白了一切。我也知道,這十幾年來,皇姐你不再信任我,也不再像從前那樣喜愛我。無論我做什么,我們之間都有了隔閡。所以,皇姐你想要取代我,我能夠理解,并不責(zé)怪你?!?
這是他們姐弟自淮南一族覆滅后,第一次如此坦誠地談心。長公主聽著皇上的話,淚水奪眶而出,哭得像個淚人。
這么多年來,她一直為念青的身世擔(dān)驚受怕,甚至一度懷疑,若皇上知道了念青的身世,一定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??扇缃?,她才知道,皇上早就知道了一切,卻從未動過傷害念青的念頭。
皇上接著說:“念青是我的外甥,哪怕他身上流著淮南的血脈,我也不會殺他。在我心里,皇姐是我最親近的人,我已經(jīng)做錯了一次,不想一錯再錯?!?
他的聲音輕柔而堅(jiān)定,“若我殺了念青,就如同殺了皇姐你,我怎么舍得呢?”
姐弟談心到最后,皇上說,“皇姐,若我有什么三長兩短,皇姐若想要江山,盡可取之,只是昐兒還小,弟弟只盼著姐姐能好好待昐兒,留他一命?!?
這已是臨終托孤。
就這一聲姐姐,她就不可能會做出有害昐兒性命之事,也會保昐兒登基,性命無虞,可她決不允許陸家挾天子而令諸侯,當(dāng)真正的攝政王。
長公主靜待時機(jī),知道陸璟不在京中,幾名武將也不在京中,長公主就知道穩(wěn)了。
皇上早有打算,陸璟這段時間常住宮中陪小五,怎么可能無緣無故出宮,還帶走了錦衣衛(wèi)的精銳,甚至是一干武將。
皇上龍馭賓天的消息要十幾日才能傳到中州,皇城已有幾百年不曾有過戰(zhàn)火,他們都要背水一戰(zhàn),只能贏,不能輸。
若是皇上駕崩的消息傳到中州,西南世子當(dāng)真動了手,假戲真做,謀奪江山,一切都晚了。
陸璟,你究竟有什么打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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