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云秀問,“二姐姐,你在看什么?”
“我總覺得……郡主和嫂嫂有點像。”
“怎么可能!”陸云秀走得遠了一點,也敢說真心話了,“郡主身份高貴,可我覺得……她容貌平反,三哥哥都生得比她好看,何況嫂嫂花容月貌,哪里像?”
“氣質(zhì)很像!”陸云姝心想,都是一樣的令人安心的氣質(zhì),與容貌無關(guān)。
陸璟便帶著蘇輕宛前往花燈街。一路上,雪花紛紛揚揚,為京城的街巷披上了一層潔白的紗衣。
剛踏入花燈街,熱鬧的氛圍撲面而來。五彩斑斕的花燈掛滿了整條街道,宛如繁星墜落人間??蛇€沒等他們好好欣賞這美景,一陣騷亂聲驟然響起。
只見寧遠侯、陳大將軍一家與安平伯、木將軍帶著家眷狹路相逢。陳大將軍看到木將軍的那一刻,雙眼瞬間瞪得通紅,周身散發(fā)著濃烈的怒火,胸膛劇烈地起伏著,仿佛一座即將噴發(fā)的火山。
他猛地大喝一聲,那聲音猶如洪鐘般震耳欲聾,隨后猛地沖上前去,一拳朝著木將軍砸去:“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!當(dāng)年淮南王是如何待你的?他對你恩重如山,將你從一個無名小卒提拔起來,委以重任,可你卻為了一己私利,背叛他,還作證誣陷他通敵叛國。你對得起王爺?shù)男湃螁幔磕愫喼必i狗不如!”
木將軍也不甘示弱,側(cè)身一閃,迅速回擊。
他冷笑一聲,那笑容里充滿了不屑與冷漠,一邊整理著被扯亂的衣衫,一邊說道:“少在這跟我講什么恩情道義!這天下本就是勝者為王,當(dāng)年淮南王勢力過大,皇上心存忌憚,我不過是順應(yīng)局勢罷了。人不為己,天誅地滅,我若不做出選擇,難道要跟著他一起陪葬?如今我只忠于皇上,為皇上效力,才是我該走的路?!?
“都給我住手!”寧遠侯和安平伯見狀,急忙沖上前去,各自拉住自己的人。
陳大將軍被寧遠侯拉住,仍不停地掙扎,臉漲得通紅,額頭上青筋暴起,手指著木將軍,聲音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:“你這等卑鄙無恥的叛徒,你所做的一切,天理難容!你以為你投靠了皇上,就能心安理得?你的良心不會痛嗎?你出賣的不僅僅是王爺,更是無數(shù)為守護疆土而浴血奮戰(zhàn)的將士們的尊嚴!”
木將軍冷笑說,“要怪就怪王爺冥頑不靈,非要和皇上對著干,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他就是擁兵自重?!?
寧遠侯一聽,怒目圓睜,眼中仿佛要噴出火來:“你這等忘恩負義之徒,還有臉在此狡辯!今日若不是看在這花燈街人多,我定要好好教訓(xùn)你一番,讓你知道什么是忠義!”
安平伯也站出來,為木將軍幫腔:“如今局勢如此,木將軍的選擇有何錯?識時務(wù)者為俊杰。你們還守著過去的舊賬不放,簡直愚不可及。順應(yīng)圣意,才是我們這些臣子該做的?!?
雙方你一我一語,互不相讓,爭吵聲越來越大,很快便吵成了群架。周圍的百姓紛紛避讓,臉上滿是驚恐。
陸璟帶著蘇輕宛來到街邊的一座茶樓,在樓上的雅間坐下。兩人透過窗戶,看著樓下混亂的場面。蘇輕宛臉色極冷,眼中透著憤怒與不甘,她轉(zhuǎn)頭看向陸璟,問道:“你怎么不去勸架?”
陸璟靠在椅背上,神色平靜,淡淡地說:“不過是武將之間的口角之爭,我懶得管。”
蘇輕宛緊緊盯著他,又問:“那你究竟是怎么看淮南王通敵叛國這件事的?”
陸璟坐直身子,“王爺是守疆衛(wèi)土的英雄,他的功績和忠誠,我都看在眼里,打心眼里佩服?!?
話還沒說完,樓下的爭吵聲愈發(fā)激烈,寧遠侯、陳大將軍等人竟再次扭打在一起,場面徹底失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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