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輕宛沉默著,有些事她心中篤定,卻又不能與西南王說清楚,“父王,我們猜測也沒用,兵來將擋水來土掩,進宮一看就知道了。”
西南王沉聲說,“這事就怕來者不善,無論如何,你都不能暴露身份,也不能認,說破天,你也是我西南的郡主,沒有人能證明你的身份。”
蘇輕宛頷首,能證明她身份的人,都死了,一面之詞誰能證明她是淮南郡主,可她心中隱約覺得要出事,且又摸不準,心中慌得很。
父女兩人在路上商談許久也商談不出對策來,在養(yǎng)心殿門口竟還遇上長公主,她來得也非常匆忙,神色凝重,又似故意的拖慢腳步等著西南王和蘇輕宛。
門外都是錦衣衛(wèi),幾人也來不及交談,只是眼神碰了碰,西南王極其不悅,已把長公主鎖定成了主謀。
長公主更擔心蘇輕宛,蘇輕宛朝她搖搖頭,三人心事重重進了養(yǎng)心殿,這不是大朝會,沒那么多朝臣,可來了許多朝中重臣,文臣武將來了七八人,皇上坐在龍椅后臉色不善,陸璟護衛(wèi)左右,養(yǎng)心殿不像大殿那么寬敞,人一多就顯得擁擠。
陸璟蹙眉看向隨西南王進殿在蘇輕宛,皇上也忍不住多看了一眼,不知道西南王為何要帶女兒進宮,可眼下的局面誰也沒有深究。
長公主在養(yǎng)心殿有屬于自己的座椅,她安然坐下,幾名朝臣見過禮后,蘇輕宛站在西南王身后,十分安靜,目光落在跪在殿中的女孩身上。
容貌秀美,恬靜,眉眼間竟真有幾分母妃的影子,身穿一襲青色衣裙,那么冷的天穿得如此單薄,雙手被凍得通紅,淡然,恬靜,倒真有幾分郡主的氣勢。
她是誰?
為何要冒充她來鳴冤呢?
人差不多到齊了,大理寺卿也到了,敲了登聞鼓,就不是大理寺卿能介入的,大理寺卿是一名很年輕的官員,三十出頭的年齡能做到如此高位,除了家世顯赫,也有自己的真本事,這案件若是他能攔下就好,誰知道這姑娘會直接敲了登聞鼓,全城百姓都驚動了,皇上想要秘密處置都難。
皇上說,“既然人到齊了,那就開始吧,跪下之女聲稱自己是淮南王之女蘇輕宛,要為當年的淮南王鳴冤,狀告陸首輔聯(lián)合西林污蔑淮南謀反,此事驚動天下,朕把諸位愛卿請來商議,是否要重審淮南舊案?!?
陸首輔尚未說話,工部尚書陳大人說,“皇上,淮南王府十二年前被誅九族,子嗣斷絕,此女來路不明,在西林使臣進京和談時故意敲響登聞鼓,分明就是居心不良,故意破壞和談,淮南王謀反一案鐵證如山,不可辯駁,何來冤屈,以臣之見,就該就地正法,以正國法。”
陳大將軍冷笑說,“是非曲直還未有定論,陳大人就想著要把人以正國法,是心虛了嗎?”
陳大將軍和陳大人雖姓陳,卻不是一家人,也不是同宗,文臣武將的矛盾日益漸深,如今要和談,邊境戰(zhàn)事平息,文臣們更會打壓武將,這幾天宮宴就有很明顯的苗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