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陸璟有野心,有手段,唯一薄弱的是他的家世。陸楓若是有能力,腳踏實地,朕倒是想要抬舉他,他與陸璟一文一武,陸家定能成為寒門之首??上О?,他是一個眼高手低,鉆營取巧之人,偏偏又是嫡長子,占了名分。陸家滿門榮辱皆在他身上,陸璟想要取而代之,就必須要鏟除陸楓。你別看陸璟踩著鮮血白骨上位,殺人如麻,骨子里卻有君子之風(fēng),斷然做不出弒兄上位之事,朕就幫他一把,除去這塊絆腳石。”
皇上要扶植自己的勢力,要的不是單打獨斗,是要整一個家族的力量。
如安平伯,整個家族都是?;庶h,忠心耿耿,他的兒子們在軍中,對皇上也是赤膽忠心。
“皇上為了陸副指揮使,真是深謀遠慮,陸副指揮使除了皇上,也無倚仗,定會為了皇上效犬馬之勞?!贝蠊珡男∷藕蚧噬?,也從未見過皇上對哪位臣子如此費盡心機,幫他在家族中奪權(quán)上位。
這陸璟,當(dāng)真是寵臣。
“只要他識趣,聽話,朕會給他滿門榮耀?!?
大公公暗忖,皇上若有適婚的公主,估計早就給陸璟賜婚,讓陸璟變成真正的自己人,當(dāng)初他那么重新安平伯,想要給抬舉安平伯的嫡長女。
可惜啊,這嫡長女太蠢了,抗拒這門婚事,還把自己折騰進了慎刑司。
陸璟走出養(yǎng)心殿,陽光刺眼,后腰的傷更是隱隱作痛,殿內(nèi)站立過久,傷口疼得麻木,他每一步都走得非常艱難。
周敬明等在長安門外,遠遠見到他疾步跑來扶住他,掩不住的擔(dān)心,“還撐得住嗎?”
陸璟臉色雪白,冷汗浸濕鬢發(fā),虛弱得連話都懶得說。
周敬明扶著他出宮門,黎安也等在門外,上馬車后,周敬明把熱著的參茶遞給他,陸璟喝了參茶,總算緩過一口氣來。
“皇上降罪了?”
陸璟搖頭,簡單地把事說了一遍,周敬明臉色凝重,“一個月的時間,我們怎么查淮南余孽,這……分明是要我們的命??!”
“君命難違,再難也要查。”
“皇上對你那般寵信,恩賞不斷,誰不知道你是御前第一紅人,沒想到遇上淮南的事就這般冷酷無情,真是伴君如伴虎?!?
陸璟踢他一腳,“你犯什么糊涂,這話也敢說?”
“我也就私下與你說一說?!敝芫疵鞯吐晢?,“你兄長被革職了,你……沒替他說情嗎?”
“你可知李雪櫻在殿前說什么?”
周敬明搖頭,他只知道李雪櫻被貶去慎刑司,陸楓被革職,安平伯和陸少卿在宮門口吵起來,本來是親家,卻結(jié)了死仇。
“李雪櫻說,一年前,兄長與她合謀殺長嫂?!?
周敬明震驚地張大嘴巴,像是聽到宮妃爬墻與侍衛(wèi)廝混般,“陸楓……這么狠絕嗎?他和謝氏曾是令人艷羨的恩愛夫妻。一夜夫妻百日恩,怎么會如此絕情,說不定是李雪櫻隨口攀咬,你……你信嗎?”
陸璟微微閉上了眼,沉默不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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