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法醫(yī)在采集地面上的血水的dna。
小七懵懂的看著曹妄,“這是血嗎?”
曹妄沒法開口。
他不知道怎么告訴小七,地上的一灘灘血,就是帝九司。
飛機(jī)劇烈撞擊爆炸,是存不下尸體的。
瞬間,就化為了一灘血水。
曹妄這輩子就沒哭過幾次,一輩子的眼淚,仿佛都留在這里了。
小七呆呆的看著法醫(yī)采集的動作。
她不懂。
也不明白。
小七松開曹妄。
走到了法醫(yī)面前。
她用自己很蹩腳的英語問道,“請問,我爸爸的尸體呢?”
法醫(yī)大概是忙著。
又或許是因?yàn)樾∑叩陌l(fā)音不正確。
只聽到了尸體這個詞組。
法醫(yī)冷冰冰的說道,“這些血就是?!?
小七愣在原地。
她的爸爸……
就連尸體都沒有留下嗎?
她跪在地上。
眼淚如梭。
忽然用力地推開了法醫(yī),小身子趴在地上,“不要帶走我爸爸,我爸爸就剩下這一點(diǎn)點(diǎn)了,不要帶走他,求求你們啊……”
曹妄趕緊走上前。
小七尖叫著,阻擋著,“曹妄叔叔,你走,你讓他們都走啊?!?
小七的世界在破碎中崩塌。
……
帝九司死了。
和薛山君同歸于盡。
兩人。
都是尸骨無存。
商云緲在墜落的時候,沒有采取任何對自己的保護(hù)措施。
全身多處軟組織挫傷,肋骨,斷了一根。
正在當(dāng)?shù)氐尼t(yī)院接受治療。
商北梟和花昭分別從不同的地方趕過來的時候,面對的,就是眼前的一切。
生離死別。
死別。
就是這一生,再也不見。
再也沒機(jī)會和某些人,面對面的說話。
連告別的機(jī)會都沒有留下。
不思量。
自難忘。
……
商云緲的手術(shù)成功結(jié)束。
人被送到病房。
還沒清醒。
花昭在病房里陪著商云緲。
商云緲的眼角始終是濕潤的。
其實(shí)傷并沒有很重。
但是……
但是花昭總有種隱隱約約的感覺,她害怕,害怕商云緲自己不愿意醒過來了。
帝九司死在了三十歲的這一年。
而商云緲,同樣的三十歲。
花昭總是覺得,他們之間,怎么能這樣草草的就結(jié)束了?
愛人親眼死在面前。
這冗長的一生,要商云緲的往后余生怎么度過?
還有小七。
一家三口的幸福已經(jīng)觸手可及。
可是偏偏。
帝九司死在了小七最幸福的時候。
怎么辦呢?
怎么辦呢?
她們該怎么辦呢?
花昭只要想一想,她就想要流淚了。
甚至。
花昭都沒有見過帝九司。
花昭在病房里,雙手捂著臉,泣不成聲。
小七在隔壁的病房里。
靜靜地躺在床上。
眼睛睜的大大的。
一直盯著天花板。
一句話都不說。
楚嶼山在旁邊陪著小七,秦凜也在小七身邊。
秦凜握著小七的手,“乖。”
小七依舊一不發(fā)。
她很難過很難過,但是難過的已經(jīng)不知道難過了。
她只是和爸爸在一起了二十天,甚至都沒有和爸爸一起拍一張照片。
如果時光可以重回。
他們一家人永遠(yuǎn)留在小島上,該有多好啊。
為什么偏偏是自己的爸爸呢?
這個世界上,那么多那么多爸爸,怎么偏偏就是自己的爸爸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