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路上。
明宴舟以一種很別扭的姿態(tài),躺在車?yán)?,聲音沙啞難聽的說道,“花昭,你這是要帶我去哪里?”
花昭一雙眼睛一直盯著前面的路。
她聲音平靜的有些可怕。
聲音淡淡的說道,“別裝了,我都知道了?!?
明宴舟哼笑一聲。
似乎是牽扯到了傷口,疼的倒吸一口冷氣,說道,“知道什么?”
花昭從后視鏡里淡漠的看了明宴舟一眼,說道,“你心里清楚,你是誰的人,黃老爺子又是誰。”
明宴舟驚訝的看著花昭,說道,“你都知道了?”
花昭冷笑。
明宴舟也笑起來,“比我想象中的更早一點(diǎn),花昭,其實(shí)有時候,人知道太多的秘密,也不是好事,你說是不是?”
花昭緊緊地咬著后槽牙。
幾乎可能聽見稀碎的聲響,“痛苦的清醒和幸福的迷茫,我寧愿痛苦?!?
明宴舟搖搖頭,“不,那不叫迷茫,那是全身而退?!?
花昭忽然大聲質(zhì)問道,“你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,給我植入埋制劑,讓我不能懷孕,這是你的全身而退,還是你給我的全身而退?”
明宴舟嘆息一聲。
他說道,“你知道破窗效應(yīng),我只是想告訴你,人的欲望是無窮的,如若你一直確定自己不能懷孕,你就不會想生一個孩子。
但是你現(xiàn)在知道自己能生,哪怕你的身體內(nèi)有危險基因,你也想著要拼一拼。
人總是這樣不自量力,在遇到?jīng)]辦法抉擇的事情的事情,總是覺得自己可能會成為與眾不同的那一個,會成為被上天眷顧的唯一一人,簡直可笑?!?
花昭臉色鐵青,“不管我能不能生,不管我的基因有什么缺陷,生不生,是我說了算,和你沒關(guān)系,明宴舟,你違背醫(yī)師道德,你根本不配做醫(yī)生?!?
明宴舟切了一聲,“做醫(yī)生?做醫(yī)生有什么好?無論什么樣的人,都要拼命去救,無論是十惡不赦的,還是罪有應(yīng)得的,與其做救死扶傷的醫(yī)生,我更想做審判者。”
花昭說道,“你沒資格?!?
明宴舟笑了笑,“是的,我沒資格,所以我一直在努力的為自己創(chuàng)造資格?!?
花昭:“你的野心永遠(yuǎn)都不會實(shí)現(xiàn)?!?
明宴舟:“拭目以待?!?
花昭的車已經(jīng)進(jìn)入了一片樹林。
樹林里面好像似有若無的產(chǎn)生了一點(diǎn)點(diǎn)的音樂聲,抑揚(yáng)頓挫,也偶爾停頓。
聽起來。
讓人覺得身心不適。
明宴舟眼睛轉(zhuǎn)一圈,他忽然問道,“花昭,你猜到小七是怎么失蹤的了嗎?”
花昭沒說話。
明宴舟繼續(xù)說道,“你難道一點(diǎn)都不好奇?”
花昭:“馬上就知道了。”
明宴舟哈哈大笑,說道,“你沒有馬上了。”
砰的一聲。
花昭的車頭撞在了一棵樹上。
保險杠掉下來。
花昭的身子也被反作用力撞的重重的靠在座椅上。
花昭抬起頭。
看著面前的樹林,每一棵樹都在動,都在扭曲的變動著,繞著她的車,轉(zhuǎn)圈,轉(zhuǎn)的花昭頭暈眼花,四肢發(fā)軟。
花昭迅速打開車門。
走下去。
她站在車前面,只看見所有的樹,都朝著自己砸過來
來時的路,已經(jīng)被無窮無盡的樹木堵住。
前面的路……
前面根本沒路了。
此起彼伏的低頻聲不停地回蕩在花昭的耳邊。
明宴舟從車?yán)锵聛怼?
他看著花昭,說道,“花昭,你猜到小七是怎么失蹤的嗎?”
花昭心慌意亂。
腦海中不停地響著剛才的音樂聲。
就好像是魔鬼,無論花昭怎么樣拼命地想要忘記,那首音樂都無孔不入的鉆進(jìn)了花昭的腦海中。
她頭疼欲裂。
雙手用力地抱著腦袋,額頭上已經(jīng)沁出一層汗。
渾身卻涼的徹底。
小七是怎樣失蹤的?
小七是怎樣失蹤的?
監(jiān)控沒壞,黑客沒攻擊,家里沒停電,外婆沒出門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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