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北手下的筷子猛地頓住。
他急忙沖到了蘇云遮面前。
強(qiáng)迫的抬起蘇云遮的下巴,逼問道,“你剛才說什么?誰答應(yīng)你的?答應(yīng)你什么了、是不是傅筠?”
蘇云遮慢吞吞的看向凌北。
他猝不及防的笑出來,“你想知道?我偏偏不告訴你,你們什么都不會知道。”
凌北一拳頭砸在了蘇云遮的臉上。
蘇云遮的鼻血飚出來。
臉上都是。
異常的狼狽。
當(dāng)天晚上。
司政年和凌南一起回來。
直接到了拳擊場。
司政年進(jìn)去地下之前,做足了心理準(zhǔn)備。
但是在看見蘇云遮的第一眼,就揮著拳頭砸上去了。
蘇云遮的臉被砸的面目全非。
司政年一邊動手,喉嚨一邊發(fā)出悲鳴。
打完。
也或許是渾身沒有力氣了。
恨一個人,是需要很大的力氣的。
也是很耗費(fèi)精力的一件事情。
司政年直挺挺的跪在地上,頭無力地低垂,發(fā)絲凌亂,和眼淚糾纏在一起,背佝僂著,撕扯著心扉的哭聲,回蕩在寂靜的空間里,揪著每一個人的心。
他逐漸的像是被抽走脊梁。
癱軟在地上。
眼淚依舊在縱橫。
順著司政年眼角的皺紋,落在地上。
在地上暈染開來。
好像是司政年這么多年的感情,永遠(yuǎn)落地有聲。
凌南轉(zhuǎn)過身去。
抬起手。
揉了揉眼角。
商北梟進(jìn)來。
他一個人。
坐到司政年身邊。
商北梟握住司政年的手,將人拉起來,
司政年下意識的看向商北梟身后。
商北梟說道,“她不敢見您?!?
司政年摸一把眼淚,說道,“傻孩子……”
商北梟又說道,“她昨天晚上做了一晚上的噩夢?!?
司政年欲語淚先流。
他搖搖頭,說道,“讓我跟蘇云遮單獨(dú)待一會吧?!?
商北梟頷首。
商北梟將凌家兄弟帶出去。
司政年看著渾身是血的蘇云遮。
慢慢的坐在地上。
抬眸看著他。
一直盯著他。
蘇云遮聲音虛弱沙啞的說道,“你殺了我吧?!?
司政年沉默。
蘇云遮問道,“我現(xiàn)在的樣子,是不是比當(dāng)年你對我出手相助的時候,還狼狽。”
司政年垂眸。
他盯著自己面前的地方,說道,“你后悔過嗎?”
蘇云遮笑。
他說道,“沒有,從未后悔過,只是后悔改行做了醫(yī)生,不然我們還可以實(shí)現(xiàn)我們的夢想,我們可以一起做搭檔,成為市局最好的雙子星。”
他們都可以穿著警服。
英姿颯爽。
他們可以一起追兇,一起破案……
多好啊。
司政年打破了蘇云遮不切實(shí)際的幻想,他說道,“你不后悔,可是我后悔,我為什么要對一條毒蛇施以我的善意?我為什么要幫助你?我什么要和你做朋友?”
蘇云遮慌了,“你不能后悔,司政年,你不能后悔。”
司政年虛弱的翹了翹唇角,不理會蘇云遮,一字一句的說道,“如果能重來,我真希望,當(dāng)初的我,沒有打開車門,沒有邀請你上車,沒有認(rèn)識你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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