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北梟竭力的克制著自己想要和她說很多很多話的沖動。
也克制著自己立即想要給花昭打電話、聽到花昭聲音的沖動,給花昭回復(fù)了消息:「好?!?
次日,晚上六點鐘。
商北梟提前半個小時就到了。
一直等待著花昭的到來。
花昭的眼睛已經(jīng)好了,只是眼角處還有一條很細(xì)的傷疤,醫(yī)生說可能恢復(fù)的慢一點,不過不仔細(xì)看是看不到的。
花昭覺得無所謂。
哪怕好不了也無所謂。
但是景南星還是請醫(yī)生開了祛疤藥。
說是要美玉無瑕。
景南星開車來的。
景南星把車停在遠(yuǎn)處,說道,“我就不跟你一起了,我在這里等你?!?
花昭點點頭。
她下了車。
商北梟看見花昭的身影,下意識的向前邁步。
可是商北梟又眼睜睜的看著花昭拉開了后座的車門,將可樂帶下來。
除了可樂。
還有可樂的粉紅色斑點小狗窩,以及沒吃完的狗糧和罐頭。
商北梟的腳步硬生生的在原地頓住。
花昭不要他了。
連可樂都不要了。
花昭一只手拎著東西,另一只手拉著可樂。
只是可樂好像猜到要被媽媽丟了,似乎不肯走。
可樂算是中大型犬。
它坐在地上,說什么都不肯走,花昭真的一點都拉不動。
眼看著一人一狗陷入了僵持。
商北梟正要上前。
就看見花昭朝著自己走過來,商北梟立刻上去幫花昭拿過了狗窩和狗糧等大包小包。
商北梟的喉嚨里好像被堵了一層棉花。
他清清嗓音。
出口還是異常的喑啞,“眼睛怎么樣了?”
花昭微微一笑,說道,“已經(jīng)好了,身上也什么傷口都沒有了,不用擔(dān)心?!?
頓了頓。
花昭笑著說道,“年前帶走的可樂,我給你送回來了,這段時間可樂的口味讓我媽媽喂小零食喂的可能有點刁了,你讓趙叔注意注意?!?
商北梟看著賴在車前不可離開的可樂。
他聲音沉沉的說道,“既然已經(jīng)養(yǎng)刁了,就繼續(xù)養(yǎng)著吧,它……蠻離不開你的?!?
它。
也不知道是它。
還是他。
花昭深吸一口氣,說道,“不啦,物歸原主,再說了,可樂的哥哥們還在呢,我只是路過,碰巧認(rèn)識了可樂一段時間,僅此而已?!?
商北梟的心里在翻涌。
眼神黯淡無光。
仿佛即將被拋棄的痛楚,將靈魂深處剛剛簇起不久的火焰,徹底撲滅。
他的面前,是一條黑的連自己的手指都看不清的路。
甚至沒有指引和路標(biāo)。
更不知道這樣走下去,前方會到達哪里,會遇見什么樣的人。
商北梟喉嚨疼的發(fā)悶,“要不進去坐一坐?”
花昭搖搖頭,“不了。”
花昭剛要轉(zhuǎn)身。
手腕忽然被抓住。
男人的手心滾燙,幾乎要把花昭的那一小片肌膚燃燒起來。
花昭被迫停下腳步。
轉(zhuǎn)身看著商北梟,男人緊簇的眉頭如同鎖起來了千愁萬緒,無聲的叫囂著內(nèi)心的掙扎和痛苦。
他肩膀輕顫,“我……我是想告訴你,商云敏已經(jīng)被警察收監(jiān)了,她必定會付出相應(yīng)的代價?!?
花昭點點頭,“麻煩你了?!?
過了一兩秒鐘。
花昭又說道,“也辛苦你了?!?
能從老爺子和老夫人的身邊將商云敏帶走,并且給予警方,他一定付出了很大的努力吧。
商北梟:“……”
花昭垂眸看著握緊自己的手腕的手,笑著說道,“送君千里,終須一別,商北,你保重啊?!?
忽然。
商北梟從口袋里拿出一張卡片。
沁涼的指尖輕顫著放在了花昭的手心里。
花昭看了一眼。
眼神凝住。
商北梟壓著聲音里的顫抖,輕聲說道,“昭昭,這是你的萬能卡,你收好,要不然我會用它來讓你留下。”
花昭的手指被握的泛白。
商北梟嘴角微微下壓,說道,“它在我的手里一天,我就會想讓你回來一天,我怕遲早有一天我會克制不住自己,給你帶去困擾,所以,物歸原主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