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子陵開車回家。
臨江軍這邊剩下的事情就全權(quán)交給安妙情負(fù)責(zé)。
至于萬滄和萬仲崎父子,他最終還是沒有下重手。
由安漠申報,削了父子倆的軍職,暫留軍中特殊服刑,算是變相勞改了。
他一邊開車,一邊想著臨走之前安漠對自己說的話。
“外界傳,少君性情溫文爾雅,但往往卻有雷霆手段,反差極大?!?
“可認(rèn)識你的人都知道,從來就沒什么反差,你這個人,心腸軟的可怕?!?
“我也不想改變你什么,只不過你得想清楚,如果你愿意跟著冥老的路走,圣母是當(dāng)不了的?!?
王子陵默然無語。
他知道安漠在提醒自己,對萬滄父子的處置太輕了。
他也沒有辯解。
其實無關(guān)于心不心軟。
從小跟著那個老不死長大,他見識的太多。
對于整個大夏,門閥的盤根錯節(jié)、枝繁葉茂,沒有人比他更清楚。
團(tuán)結(jié)能團(tuán)結(jié)的一切力量,爭取能爭取的一切勢力,或許才能走得更容易一些。
車開回到南郊別墅,王子陵沒有第一時間回家。
他就像一個結(jié)了婚的中年男人一樣,把車停在家門口,自己坐在車?yán)?,遲遲不肯動身。
良久之后,他拿出手機(jī),打通了老不死的號碼。
“結(jié)束了?”
老不死看似隨意的問道。
“你等這一天,等多久了?”
王子陵淡淡的問了一句。
“三年?!?
“就是你和蕭然結(jié)婚的這三年?!?
很罕見的,老不死沒有不正經(jīng)。
王子陵的眼睛瞇了起來,一時不知道說什么。
“我把你培養(yǎng)起來,就在三年之前,你如日中天,無論實力還是威望,在整個華夏無人能及?!?
“我心里很是欣慰,以為撥亂反正的日子到了。”
“我千算萬算,想不到你會在臨江遇見一個蕭然,足以讓你拋棄一切,回歸平淡?!?
王子陵依然沒有說話,心中卻充滿了歉疚。
老不死的當(dāng)時就提醒過自己,蕭然不是什么好人。
王子陵是赫赫有名的少君,是史上最年輕的宗師,但說到底,當(dāng)時也不過是個從來沒有接觸過情感的懵懂年輕人。
他不信邪。
這一蹉跎,就是三年。
老不死長嘆了一聲,“我不得不暫停所有的計劃,重新等待一個良機(jī)?!?
他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王子陵身上。
像老子這樣的老東西心里最清楚,要改變世界,靠老弱腐朽的力量是不行的。
血性、沖勁、敢于冒險、永不敗,最重要的是對于既定的秩序沒有根植于內(nèi)心的畏懼之心!
非年輕人不可。
王子陵心里卻充滿了愧疚。
“其實當(dāng)初,你可以強(qiáng)行阻止我,但你沒有這么做?!?
老不死沉默了片刻,自嘲的一笑,“怎么阻止?你自己說過,在你十幾歲的時候,我已經(jīng)打不過你了。”
“你用不著謙虛?!蓖踝恿觌y得的笑了笑,“我是你養(yǎng)大的,一身本事也是你教的,你想對付我,至少現(xiàn)在還有很多辦法。”
“呵呵……”
老不死也輕笑了兩聲,感慨著道,“強(qiáng)行阻止你又有什么用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