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偏偏有一道不和諧的聲音響起,語氣還是非常歡快。
“夜同學?你怎么在這?真是太巧了!”
夜挽瀾轉(zhuǎn)身,朝著容域揚了下眉:“是很巧。”
她又遇見了容家的傻瓜蛋。
委實說,每次見到容域,她有時候是會擔心太素脈的傳承斷掉。
“不巧不巧,上次不就說了嗎,我這兄弟很喜歡永寧公主。”容域擺了擺手,“這次畫展展出的又都是永寧畫派的畫,他肯定會來。”
另一側(cè),晏聽風眉眼微彎,淺淺地笑,笑容干凈清澈。
回想起當初的那番對話,夜挽瀾的思緒倒是飄遠了。
她的確每天都會讀一遍寧朝滅亡的記載,以此來銘記歷史。
七日的時間,六大門派、四方王爵為護神州大陸身死道消。
第七日,殞骨百萬,尸山血海。
可唯獨關(guān)于神霄樓的記載只有一句——
樓內(nèi)九位領(lǐng)主戰(zhàn)死后,神霄樓主不知所蹤。
誠然史書不會記載所有事情,可三百年過去,后人再挖掘過去,依然沒有找到有關(guān)神霄樓主的半點蹤跡。
神霄樓主在萬軍之戰(zhàn)后又扮演了什么角色,也成了一個未解之謎。
“嗯,剛好在這里碰見你們了。”夜挽瀾回神,又拿出了兩個香囊,“給,一人一個?!?
晏聽風伸出手,夜挽瀾將香囊放在他的掌心中,他輕輕一握,似乎還能感受到她殘留在上面的溫度。
“蘇繡?!”容域看清楚了香囊上的刺繡圖案,差點跳了起來,“你什么時候也有蘇繡了?”
蘇繡的斷代十分嚴重,乃至到了將要失傳的地步,已經(jīng)被世界非物質(zhì)文化遺產(chǎn)中心列為了瀕危非物質(zhì)文化遺產(chǎn)項目。
“公司正在生產(chǎn)的一款商品?!币雇鞛懻f得輕描淡寫,“不久后會擴大生產(chǎn)。”
“還會擴大生產(chǎn)?”容域的下巴幾乎要掉了,“你認識蘇繡的非遺手藝人?可我記得幾年前……”
夜挽瀾微笑:“蘇繡這么好的文化遺產(chǎn),總不能就這么斷了?!?
“嗯,夜小姐之有理?!标搪狅L垂眸看著他掌心的香囊,目中笑意加深。
隨后,他將香囊上放進了外套里部的口袋里。
“禮物送到了,我繼續(xù)轉(zhuǎn)轉(zhuǎn)?!币雇鞛扅c了下頭,去2號展館。
“兄弟,不得了,雖然夜同學有時候是會說胡話,但她的行動力真強。”容域驚嘆,“說不定有一天,蘇繡可以在全國大規(guī)模發(fā)售,重現(xiàn)輝煌啊。”
晏聽風沒說話,只是看了他一眼。
“不行!我絕對不答應(yīng)!”容域立刻把屬于自己的香囊藏在了身后,“我是夜同學的心理咨詢師,這是夜同學送我的,你怎么能連這個都要搶?”
他早就說了,占有欲太強是種病,要治!
“你缺蘇繡?”
“我不缺,但是缺心意!”
“嗯?!标搪狅L聲音輕飄飄的,“我也只缺這份心意。”
“此心意和彼心意不一樣啊。”容域費盡口舌,“她給你,是因為你幫她,你還是她的病人,她給我是因為我是她的醫(yī)生。”
晏聽風若有所思:“我拿卜玉骨和你換”
容域:“……給你。”
誠然蘇繡十分珍貴,但卜玉骨可是古董,有價無市。
他已經(jīng)眼饞很久了,可晏聽風無論如何都不給他,他竟然這一次用香囊成功換到了?
容域還覺得他在做夢。
晏聽風不緊不慢地將第二個香囊也收好,這才繼續(xù)前行。
一個小時后,夜挽瀾看完了三個展館的畫。
神州人不死,那么傳承便不斷,國畫如此。
“夜小姐?”有聲音從背后響起。
夜挽瀾淡淡回頭。
“夜小姐,這里一會兒有拍賣會,所以其他人都已經(jīng)上去了,你怎么還在這里?”盛韻憶訝然,“是沒包廂去嗎?要不然來我這邊?你和賀塵也很熟悉,聊起天來也不會尷尬?!?
周賀塵站在包廂門口,沒說話,只是居高臨下地看著夜挽瀾。
“不認識,沒見過。”夜挽瀾語氣淡涼,“別擋道。”
“夜小姐,你不進來的話,一會兒被趕出去怎么辦?”盛韻憶好心勸道,“拍賣會開始,現(xiàn)在不能觀展了,還是進來吧?!?
周賀塵神色冷冽:“韻憶,不用和她多說,讓她離場——”
“夜小姐怎么不上來?茶已經(jīng)備好了,此茶涼了,便不太好喝了?!?
一道聲音響起,打斷了周賀塵的話。
那是二樓唯一一間vip包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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