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清雅的腳還沒有邁出大門,幾乎懷疑她聽錯了。
她猛地回頭看向夜挽瀾:“你說什么?!”
徐理和方清野也停了下來,皆有些不可思議。
他們聽說了夜挽瀾勒索秦家五千萬的事情,這已經(jīng)徹底得罪了秦家。
難不成,她還想將江城五大豪門得罪個遍?
江城大小家族無數(shù),按照綜合實力排名,以周、方、盛、徐、秦五家為首,周家又是五大豪門里的第一。
接下來是方和盛兩家,最后是徐家和秦家。
除了秦家,今天可是五大豪門的年輕一輩都到齊了。
“捏造事實誣告陷害,意圖使我受罰,我當然要報警?!币雇鞛懸廊焕潇o,她從容不迫,“警察叔叔,警察姐姐,我要報警,我下個月才滿十八歲?!?
兩名警察的神情都是一凜,目光嚴厲地看向方清雅。
方清雅終于徹底慌了:“我沒有,我不是……”
“方小姐,這是你的筆錄,這是你的簽名?!蹦芯瘜⑽募f到她眼前,“看清楚了嗎?”
先前簽名確認的筆錄成了方清雅報假警污蔑的完美證據(jù)。
方清雅嗓子眼一陣陣發(fā)干,一點辯駁的話也說不出來,只能求救似的看向盛韻憶:“韻憶……”
她要是真的被拘留了,豈不是在江圈成了一個笑話?
要是被方老爺子還有她父母知道了……
方清雅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。
不行,絕對不行!
“夜小姐……”盛韻憶容色隱隱發(fā)白,看起來一副病弱的樣子,“我代清雅向你道歉,這件事我們真的不是故意的,她只是太在乎我了,能不能不要報警?你要什么我都可以補償你。”
夜挽瀾低低地笑了一聲,她偏偏頭:“你是不是覺得我給你臉了?”
“夜挽瀾!”周賀塵神色一寒,目光冷冽,“又不是韻憶做的,她好好語,你什么意思?”
程清梨嘀嘀咕咕:“呸,渣男!”
夜挽瀾并不看周賀塵,一個眼神也沒有施舍。
周賀塵的心突兀一停,像是有密密麻麻的螞蟻在蠶食著他的心臟,一時間竟有些喘不過氣來。
他沉下臉,手緊緊地握成拳,將這份莫名的情緒逼了出去。
“方小姐,鑒于你的行為,我們會向上級打《申請拘留報告書》?!迸曇舯洌暗染辛糇C下來后,我們會對你進行行政拘留?!?
這么多人欺負一個小姑娘,真是厚顏無恥。
方清雅臉色煞白,冷汗浸濕了她的后背,她慌得左顧右盼:“大哥,二哥!你們難道要眼睜睜地看著我被拘留嗎?”
“清雅,你是要好好反省反省?!币幌驕匚臓栄诺姆角搴鋈怀亮四?,“是我疏忽了對你的管教,你看看你今天都干了什么蠢事!方家平常就是這么教你的嗎?”
方清野還想說什么,聽到方清寒這么說后,不敢開口了。
“夜挽瀾,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方清雅緊咬著牙,牙齒還在顫,“我……我給你賠錢可以嗎?你不就是想要錢嗎?我有錢!”
此刻她后悔了。
她也是被憤怒沖昏了頭,以夜挽瀾往日的所作所為,一定能做出毀畫這種愚蠢的事來。
可這次為什么不是夜挽瀾做的?
到底哪里出了錯?
方清雅的心臟突突地跳,恐慌幾乎要將她吞噬了。
夜挽瀾眉眼冷淡:“不需要,是你報的警?!?
“我……”方清雅面容更白,她張了張嘴,腿一軟,終于癱坐在地上,“我根本……”
她根本沒想到是這個結(jié)果啊!
“夜小姐受驚了?!迸挚聪蚴㈨崙浐椭苜R塵幾人,“還有你們,對一個小姑娘咄咄逼人,虧你們還是大家族出身的成年人。”
盛韻憶第一次被這么訓斥,原本蒼白的臉燒紅燒紅的。
兩名警察帶著方清雅離開,屋內(nèi)恢復了寂靜。
“打擾夜小姐了,真是不好意思。”盛韻憶露出一個溫柔的笑,“我們這就走,一會兒會將賠禮送過來。”
周賀塵沒說話,他下頜繃緊。
“夜小姐?!狈角搴鋈婚_口,“這幅畫,可不可以賣給我?”
盛韻憶的腳步一頓。
夜挽瀾挑眉:“可以,你出價。”
“哥,一副破畫你還打算出多少?她都說是她從垃圾桶里撿來的了?!狈角逡罢f,“你要是有點眼力見,就直接把這幅畫送給我哥?!?
“清野,不得無禮。”方清寒喝了一聲,“我出三百萬買這幅畫。”
盛韻憶笑容勉強:“清寒,這畫你出三百萬?”
方清寒還從來都沒有買過她的畫,她也給他送過畫,但都被他婉拒了。
她一直以為方清寒對國畫并不感興趣,怎么會……
“清寒?!敝苜R塵也開口了,“你要喜歡畫,我那里有很多名家的作品,沒必要多花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