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,江序臨從來都不會和任何人提起這段往事,甚至連他的妹妹都不知道真相。
五年過去,他仍然無法忘懷。
“序臨,帶著正雪立刻離開南城,出事了,我們——”
“嘭!”
聲音被巨大的響聲吞沒,連世界仿佛也在轟鳴。
當(dāng)天他接到了警方的通知,一輛車牌號為“南a7451u”的車翻下懸崖,司機(jī)和乘客當(dāng)場死亡,警方正在緊急打撈尸體中。
那天,是他的二十一歲生日。
他面前有精致的蛋糕、點(diǎn)燃的蠟燭、妹妹唱的生日歌。
可他沒有爸爸媽媽了。
三天后他只收到了警方送來的手機(jī),這是他父母唯一的遺物。
里面只有一條發(fā)送失敗的短信。
以后不管遇到什么,請一定要記住,爸爸媽媽愛你們。
這世間最大的悲傷,是哭不出來的。
他騙他才上初中的妹妹說,爸爸媽媽被世界非物質(zhì)文化遺產(chǎn)中心的教授請去做一個好大的工程,要很久才能夠回來。
妹妹信了。
他也這么蒙騙麻痹自己。
可等他畢業(yè),拿到第一筆工資想要買個蛋糕慶祝的時(shí)候,他突然意識到……爸爸媽媽已經(jīng)不在了。
子欲養(yǎng)而親不待。
世界就是殘酷如此。
江序臨猛地抬頭,一字一頓道:“你到底怎么知道的?!”
夜挽瀾看著他:“從你這里?!?
在時(shí)間循環(huán)中,所有事件都是既定不變的,但她可以主動探索,認(rèn)識更多的人,獲得更多的信息,她和江序臨認(rèn)識了一百多次。
她見他的第一次,他在暴雨中醉倒,二十六歲的成年男人,早已成熟可靠,可正在一聲一聲地喊著爸爸媽媽。
這四個字徹底點(diǎn)燃了江序臨的神經(jīng),暴怒充斥著他的腦海,他揮拳而起,拳風(fēng)凌厲而致命,像是猛虎咆哮。
但并沒有過多的交手。
夜挽瀾身子一側(cè),非常輕松地避開了他迎面打過來的這一拳。
她安如泰山,僅僅只用了一只手,就擋下了江序臨所有攻勢。
“嘭!”
夜挽瀾將他按在墻上,淡淡地問:“冷靜下來了?”
“可你根本不知道我面對的都是什么!你憑什么這么說?”江序臨的神經(jīng)都在痛,他拳頭捏緊,失控了,“我告訴你,你有一百條命也不夠,你只會死!”
車禍?zhǔn)录鶐淼暮诎狄幻孀屗捏@,以他一人之力,根本無法抵抗。
線索確實(shí)斷在了江城,可重要的是他根本不敢再查下去了。
他可以不要命,但他還要照顧他的妹妹。
夜挽瀾并未動怒,神態(tài)也一如既往的平和:“不會的,死的是他們。”
很淡然的語氣,卻蘊(yùn)含著能夠擊碎一切的力量。
江序臨死死地盯著她:“你到底……是什么人?!”
“來和你談生意的普通人?!币雇鞛懳⑽⒁恍?。
“普通人?”江序臨平靜下來,他盯著她三秒后,輕輕地哼笑一聲,“可以,除此之外你還要答應(yīng)我一件事情,我妹妹馬上高三了,你要讓她考上重本院校?!?
夜挽瀾頷首:“沒問題,我會讓她去云京大學(xué)。”
云京大學(xué),神州排行第一的院校。
江序臨深吸一口氣,咬牙:“你先管好你自己吧?!?
當(dāng)他不知道她高一輟學(xué),只有初中學(xué)歷,還云京大學(xué)?
白日做夢呢。
江序臨擦了擦頭上的汗:“說,你還有什么要求?!?
“我喜歡和聰明的人打交道。”夜挽瀾輕描淡寫,“你小姨是權(quán)昭寧,昭彥集團(tuán)董事長,我需要你帶我見她。”
江序臨神情一頓: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
他和權(quán)昭寧之間的關(guān)系,從來都沒有向外界透露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