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兩個字一出,秦夫人差點都沒反應(yīng)過來。
“做了什么就是刑事案件了?”秦家主又驚又怒,“他才出院沒幾天,一直行動不便,昨天又進了醫(yī)院,哪里來的刑事案件?”
秦管家正要說什么,病房的門已經(jīng)被撞開了。
一隊警察走了進來,為首的警官看著秦先,神情是毫不掩飾的厭惡:“帶走!”
秦夫人擋在秦先面前,怒喝了一聲:“你們憑什么抓人?”
“檢察院的逮捕令已經(jīng)下來了?!睘槭椎木偬统龃读?,聲音冰冷,“抓人當(dāng)然是因為證據(jù)確鑿,他做了什么事情,你們當(dāng)父母的能不知道?”
那可是三十多條人命?。?
秦夫人看向秦先:“阿先,你別怕,你一直好好在家待著,媽都看在眼里?!?
秦先卻止不住地顫抖了起來,他咬著牙,一字不發(fā)。
他這次行動十分縝密,怎么可能這么快就被警方識破了?
該被抓進去的是林懷瑾才對!
警官是何等人物,經(jīng)受過嚴(yán)肅訓(xùn)練,一眼就能看出秦先的恐懼和掩飾:“嫁禍他人,罪加一等,牢飯沒得跑了,死刑也不是沒可能?!?
秦夫人的耳朵嗡了一下,不敢置信:“死、死刑?”
怎么就上升到死刑了呢?
“警官同志,您看他還生病住院呢,能不能寬限幾天?”秦家主忙道,“人在這,跑不了的?!?
雖然是這么說,但他腦子里已經(jīng)開始思索如何將秦先送出國了。
“意識清醒,除了腳不能動,不影響案件進展,無法取保候?qū)彙!本賿吡艘谎矍叵鹊臓顟B(tài),“帶走!”
“你們抓我可以,但也要把夜挽瀾抓起來!”秦先劇烈地掙扎著,面容扭曲,“是她把我打成這樣的,她也犯法了!”
“一碼歸一碼,我們只負(fù)責(zé)刑事案件?!本俸敛涣羟榈赜檬咒D將秦先鎖住,“你們可以報案?!?
另外兩個警官將他放在輪椅上,強制性帶走了。
快到誰都沒有攔住,留下秦夫人和秦家主呆愣愣地坐在原地。
以往也有警察上門,可都是民事案件,可以調(diào)解。
但刑事……
秦家主目光沉下:“怎么回事?源道化工廠那件事情竟然和阿先有關(guān)?”
這是江城今年以來最大的案件了,秦先竟然是犯罪嫌疑人?
“我、我不知道啊?!鼻胤蛉撕币姷鼗艁y了起來,“他行動受限,出門也不方便,我也沒想到他能捅出這么大個簍子出來?!?
要出氣,可以,怎么也得跟她商量一下??!
現(xiàn)在倒好,沒有讓夜挽瀾掉塊肉,反倒是把自己送進去了。
秦夫人忽然說:“老秦,不對!如果不是我昨天請沈闕先生給阿先看病,他今天也不會醒,如果今天沒醒……”
“這有什么不對的?”秦家主皺眉,“突發(fā)這樣的事情,你又不可能未卜先知,首要目的肯定是為了阿先好啊?!?
“可……”秦夫人欲又止,“可我總覺得哪里不對,十分的不對,事情也太巧了?!?
到底是哪里?
夜挽瀾一覺睡了十八個小時,睜眼已是上午十點。
醒來后她發(fā)現(xiàn)床頭柜上有新的換洗衣服,她抱著衣服進入浴室,洗漱完畢后換上。
“阿瀾,終于醒了。”林懷瑾在家忐忑不安地坐到現(xiàn)在,見到夜挽瀾出來后,松了一口氣,“我也不敢叫你,又怕你真的睡過去了。”
“怎么會?”夜挽瀾笑容淡淡,“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完成,不能睡的。”
“先喝點粥墊墊胃。”林懷瑾說,“剛才有位姓晏的先生來找你,等了你幾個小時,見你沒醒,放下東西又先走了。”
夜挽瀾頷首:“嗯,我的病人,他帶了什么東西?”
“不知道,等著你拆呢。”林懷瑾指了指茶幾上的禮盒。
夜挽瀾上前,將禮盒拆開,里面是一個長匣子。
她的眼神微微一凝,將匣子打開。
匣子內(nèi)是十分熟悉的十八根針,九根金針,九根銀針。
這一副金銀針,跟三百年前的太乙宮主水云輕送她的那一副有些許相像。
前世,她雖將十部太乙神針倒背如流,也能夠精準(zhǔn)地說出病癥源結(jié),可因為體質(zhì)問題無法學(xué)醫(yī)。
“這是什么?”林懷瑾好奇,“刺繡用的嗎?”
夜挽瀾:“不是,殺人用的?!?
林懷瑾:“???”
“我說錯了,救人用的?!币雇鞛憦娜莸溃澳犨^針灸吧,叔叔?”
林懷瑾:“……但是針灸能殺人嗎?”
“叔叔,你聽錯了,我沒說殺人這兩個字。”夜挽瀾氣定神閑,將匣子合上。
林懷瑾盯著女孩,幾秒后,他嘀咕:“可能真的是我聽錯了吧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