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組長額頭青筋直跳,強壓著火氣走到徐強面前,語氣瞬間從凜冽轉(zhuǎn)為緩和:“徐少您別生氣,是我們工作失誤搞錯了。既然是場誤會,我馬上安排放人!”他朝手下使了個眼色,束縛在徐強手腕上的銬子“咔噠”松開。
徐強慢條斯理地站起身,拍了拍根本不存在的灰塵,目光掃過關鵬宇煞白的臉,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:“關長官,”他特意加重了“長官”二字,“下次抓人前先動動腦子,別跟個愣頭青似的,誰都敢亂抓。你叫關鵬宇是吧?我記住你了。”
關鵬宇被這帶刺的話噎得臉色鐵青,指甲深深掐進掌心,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徐強施施然往外走。
等徐強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,他才急忙追向王組長:“組長!這‘徐偉強’絕對有問題!我建議重點調(diào)查……”
“夠了!”王組長猛地轉(zhuǎn)身,眼里的怒火幾乎要噴出來,“關鵬宇!這是尤冰的轄區(qū)!不歸你負責,你還嫌丟人丟的不夠?!”他指著關鵬宇的鼻子,聲音陡然拔高,“再敢多管閑事,就給我滾回你的犯罪心理研究室去!”
關鵬宇被懟得一個激靈,看著王組長暴怒的神情,到了嘴邊的辯解又咽了回去,只能攥緊拳頭站在原地,臉色一陣青一陣白。
與此同時,徐強剛走出執(zhí)法組大門,就看到蹲在臺階下抽煙的王彪。
王彪見到他安然無恙,立刻掐滅煙頭迎上來:“強哥!這到底啥情況?那老東西給的鼎是假的,咱給的支票咋也成了假的?”
“還用問?被那老騙子耍了!”徐強坐進早已等候在路邊的跑車,臉色黑得能滴出水來,“想拿個破仿制品騙四千萬?他也配!”他扯下領帶扔到副駕駛,眼里閃過一絲狠厲,“不過他低估我了——那張支票我早就動了手腳,銀行根本兌不出來?!?
王彪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,一拍大腿叫道:“嘿!強哥您這招高?。『现銈儌z是互相騙呢?”幸好您留了后手,不然咱真說不清了!”
徐強眼神驟然兇狠,指節(jié)捏得方向盤嘎吱作響:“陳老三那老東西估計馬上就放出來了。你現(xiàn)在就安排人手,等他一出執(zhí)法組大門,立刻給我綁回來!”
阿彪咧嘴一笑:“明白!強哥您先回莊園歇著,這兒有我盯著。”
徐強點點頭,一腳油門踩到底,跑車卷起氣浪消失在街角,后視鏡里的執(zhí)法組大樓逐漸縮小成模糊的黑點。
與此同時,執(zhí)法組大廳內(nèi),陳老三正慢條斯理地系著唐裝紐扣,關鵬宇突然沖上來攔住去路:“你跟徐偉強到底有沒有交易文物?說實話算你戴罪立功!”
陳老三聞笑出了聲,拍了拍關鵬宇的肩膀:“長官,您這是審訊后遺癥吧?我都無罪釋放了,哪兒來的‘罪’給您立?”
尤冰快步走來,擋在兩人中間冷冷開口:“關鵬宇,執(zhí)法組不是你刷存在感的地方。既然證據(jù)不足,就放當事人離開?!?
“我不是刷存在感!”關鵬宇急得臉色漲紅,“他們用假支票交易假文物,這本身就……”
“沒有證據(jù)就是誣告?!庇缺驍嗨?,側身對陳老三做了個“請”的手勢,“您可以走了。”
陳老三沖關鵬宇聳聳肩,吹著口哨邁向大門。
陳老三剛離開執(zhí)法組大樓沒多遠,一輛無牌面包車“吱”地剎在面前,王彪帶著四個刺青混混跳下車,將他團團圍住。
“你們干什么?光天化日綁架??!”陳老三嚇得往后縮,卻被兩個混混架住胳膊。
王彪一把揪住他的衣領,惡狠狠道:“綁架?老子綁的就是你這老騙子!敢拿假貨糊弄我們強哥,待會兒有你好受的!”
混混們七手八腳將陳老三塞進面包車,引擎轟鳴中,車子猛地拐進小巷。
不遠處的越野車內(nèi),花小樓握著望遠鏡,瞳孔微縮:“楊逸,陳老三被徐強的人抓走了!咱們要不要現(xiàn)在救人?”
楊逸,慢條斯理地搖搖頭:“別急。陳老三這老狐貍鬼著呢,他知道怎么自保。”
“萬一他扛不住,把咱們供出來怎么辦?”花小樓的指尖敲著方向盤,語氣帶著擔憂。
“他要是敢供出我們,那才是真的死路一條?!睏钜菪α诵Γ骸胺乓话賯€心吧,這老東西知道孰輕孰重!”
半個小時后,面包車在無人的河邊停下,陳老三被王彪一把推下車,膝蓋撞在碎石上,疼得他齜牙咧嘴。
此時,徐強的跑車也呼嘯而至,停在岸邊。
徐強下車后,幾步走到陳老三面前,伸手狠狠捏住他的下巴,眼神兇狠:“老東西,膽子不小?。「夷眉儇涷_我?”
陳老三被捏得生疼,卻強裝鎮(zhèn)定,他早在車上就想好了對策:“徐少,這是誤會!我是故意的!”
“故意的?”徐強皺眉,“故意拿假貨耍我?你當我是傻子?”
“不是!”陳老三急忙解釋,“我早就發(fā)現(xiàn)有執(zhí)法組的人盯著了!拿假貨交易,是為了保護你啊!真貨哪能在路邊攤交易?那不是把你往火坑里推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