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晚晚微微怔了怔,垂眸淡淡點頭:“多謝王爺掛念。”
時隔多年,再被他用那種溫柔的眼神看著,她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。
陸佑廷以為她是害羞了,收回視線,對徐城璧說道:“魏國公爺,你應(yīng)該有所耳聞,晚晚當(dāng)年與我情投意合。她有本王的骨肉并不稀奇?!?
蘇晚晚整個人僵在原地。
不敢置信地看向陸佑廷。
祖父的一句話突然在腦海里閃過。
當(dāng)時陸佑廷大婚,她哭得雙眼通紅,在內(nèi)閣門口等祖父。
祖父憐憫地看著她,只是語氣平和地問了句:“如果你不是蘇家女,榮王殿下會堅持要娶你嗎?”
她當(dāng)時覺得祖父的話諷刺極了,老奸巨猾的政客眼里只有利益,哪里看得到純潔的愛情。
直到先帝最小的弟弟申王陸佑楷病故,榮王妃懷孕的消息傳出,本該啟程前往藩地的榮王成功留在京城。
一連串的巧合促成一個看起來不可能的結(jié)果,她才慢慢領(lǐng)會到祖父的意思。
榮王殿下,遠不像他看起來的那樣簡單。
如今蘇家倒臺,榮王非要自污,宣揚與她有染,又是圖什么?
她還真是看不懂了。
徐城璧捋捋胡子,眼底閃過一抹精光:“本公倒是沒想到,王爺與晚晚還有這等舊情。只是……”
陸佑廷很慷慨:“此事是本王和晚晚對不住魏國公府,本王只想把晚晚迎入王府,其他要求,國公爺盡管提,本王盡一切可能滿足。”
如果是年輕幾歲的蘇晚晚,此時應(yīng)該會被他的這番英雄救美話語打動,感動得熱淚盈眶。
可此時,蘇晚晚只覺得渾身發(fā)冷。
徐城璧目光閃了閃,沉吟不語,看向徐鵬舉。
一旁的徐鵬舉倒是磊落干脆:“王爺坦蕩,鵬舉也不敢再藏著掖著。國公府當(dāng)然愿意成人之美,只是蘇氏的嫁妝也是舊物,由她帶去王府反而不美,不如留在國公府,王爺另行給她添置新物,不知道王爺意下如何?”
陸佑廷笑得如同春風(fēng)拂面:“如此處置,本王并無異議?!?
蘇晚晚在旁邊都氣笑了:“你們一個兩個的和我什么關(guān)系?一個要霸占我的嫁妝,一個要霸占我的人,一唱一和,真的好熱鬧?!?
蘇南淡聲道:“他們不過當(dāng)我們蘇家倒臺,不能給你撐腰而已?!?
徐城璧老臉微臊:“蘇兄何必把話說得這么難聽,這樣一來事情圓滿解決,有何不妥?”
蘇南冷嗤,輕輕撣了撣衣袖,仿佛上面沾了什么臟東西:“圓滿解決?你們是圓滿了,最后我家晚晚落得個蕩婦名聲,嫁妝也被你們搶走,日后只能仰人鼻息做個妾室,我們蘇家女兒名聲也受到牽累,這就是你們說的圓滿解決?”
陸佑廷微皺劍眉,看向蘇晚晚,眼神飽含深情:“晚晚,你我日后可以長廂廝守了,你不喜歡嗎?”
“你不用擔(dān)心王妃,她久病臥床,不會為難你的?!?
不知道為什么,蘇晚晚打了個寒顫。
如果沒有被人真心實意地呵護過,她可能會沉溺在這種流于表面的愛慕溫柔里。
可是蕭彬早就用實際行動教會她,真心愛慕是什么樣子。
蘇南打斷陸佑廷:“蘇家女不會做妾,還請榮王殿下死了這份心,晚晚不會嫁給你做側(cè)妃的?!?
陸佑廷微微一笑,“初嫁由父,再嫁由已,蘇老爺,你做不了晚晚的主。”
話音剛落,有人來報:“榮王妃來了?!?
不多時,一頂軟轎抬到堂前。
瘦得臉上沒什么肉的榮王的劉怡萱扶著丫鬟的手出了軟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