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強撐著病體迅速寫了一封信,讓鶴影親自送到李總管在宮外的私邸。
李總管正好回私邸休沐,聽說是蘇晚晚的信,連衣服都沒換轉(zhuǎn)身就去了皇宮。
此時已經(jīng)天黑,皇宮正要落鑰,陸行簡正在舉辦晚宴招待幾位值夜班的閣臣。
聽說是蘇晚晚的急信,他顧不上幾位閣臣探究的目光,離席拆開來看。
信上內(nèi)容非常簡單,只是懇請見面,有急事相求。
陸行簡讓李總管安排:“現(xiàn)在出宮?!?
李總管面色猶豫:“皇上,宮門已經(jīng)下鑰了,何況您還在宴請閣臣,要不等明天?”
陸行簡冷冷看了他一眼,沒有說話,大步往外走。
李總管立即意識到自已說錯了話,輕輕掌了一下自已的嘴,迅速去張羅。
蘇晚晚正等在翠云樓外不遠(yuǎn)處。
這會兒正是夜間熱鬧的時候,翠云樓卻反常地關(guān)上了大門,周書彥進(jìn)去后就再無消息。
樓里燈火通明,不知道發(fā)生了什么。
她已經(jīng)讓人囑咐周書彥,無論花多大代價盡量拖住張宗輝,不能讓他毀掉堂妹,至少爭取出一天的時間。
為此,她把攢下的五十萬兩嫁妝銀子全拿給了周書彥,讓他用錢砸也要砸得張宗輝不能作惡。
可張家正得勢,周書彥未必扛得住。
她不確定陸行簡是否會及時收到她的信,接到信后會不會答應(yīng)見面。
只慶幸自已那晚態(tài)度足夠和緩謙卑,沒有徹底把他得罪。
若是實在無路可走,她準(zhǔn)備自已豁出去,直接與張宗輝開撕。
可惜素來倚重的蕭護(hù)衛(wèi)不在身邊,她人手嚴(yán)重不足。
鶴影回話有人要見她的時候,蘇晚晚簡直難以置信。
這距離她把信寫好也不到一個時辰。
陸行簡坐在馬車?yán)铮陌档臒艄庹盏盟樕仙裆⒗洹?
“什么急事?”
“我堂妹被人賣到了翠云樓,張宗輝今晚要讓她接客……你幫我救她出來,可以嗎?”
她病得瘦了許多的蒼白小臉上滿是乞求,手緊緊抓住自已的衣襟,生怕他一口拒絕。
讓皇帝去撈煙花場所撈人,這請求……實在是有點難以啟齒。
陸行簡面色未變,“別慌,說清名字年紀(jì)相貌?!?
蘇晚晚詳細(xì)描述了幾句,又補充道:“周書彥正幫忙,也不知道現(xiàn)在情況如何了。”
陸行簡對李總管吩咐:“讓馬永成把人帶出來?!?
李總管應(yīng)聲而去。
陸行簡只是對她說:“要不要先回去歇著?人出來了給你消息?!?
蘇晚晚搖頭。
她怕走了以后再出什么變故。
早知道會是如今這個狀況,昨天她就應(yīng)該想方設(shè)法把堂妹當(dāng)場帶走的。
半個時辰后,李總管回復(fù):“回主子,人已經(jīng)帶出來了,只是被灌了藥,只怕得請?zhí)t(yī)瞧瞧,不如安排到曉園?”
陸行簡淡淡皺眉:“嗯?!?
蘇晚晚心臟提到半空中,“我想去看看。”
陸行簡沒有拒絕:“我?guī)氵^去。”
蘇晚櫻整個人蜷縮成一團,身上被抽得皮開肉綻,露出一道道血痕,臉色呈現(xiàn)不正常的潮紅,神智模糊。
蘇晚晚見到她這副樣子,整個人都不好了。
身子顫抖不已,指尖也抖個不停,心疼地摸著她的臉。
“對不起……對不起,是姐姐不好,害你受苦了……”
蘇晚櫻聽到她的聲音,終于“哇”地哭了出來:“姐姐,我好疼……好難受,嗚嗚……”
蘇晚晚心如刀絞。
晚櫻還只是個孩子啊!
是誰下的毒手?!
太醫(yī)已經(jīng)趕了過來。
陸行簡把蘇晚晚拉出房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