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出京是辦正事去的,怎么會在意她嫁不嫁人?
她于他,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床上玩物。
兩年時光,他也早膩了。
沒了她,還有大把新人補上來。
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爺,怎么可能缺女人?
甚至有可能,像自已這樣悄悄委身于他的情人有一大把。
自已實在算不得什么。
她該徹底放下了。
心里的最后絲念想,在這一刻徹底煙消云散。
她順從夫家安排,第二天一大早便啟程乘船沿大運河南下金陵。
一路晝行夜宿,通行無阻。
蘇晚晚看著兩岸的秀美風(fēng)光,心情慢慢平靜。
生活如此多姿多彩,她不應(yīng)該被困在原地,耽于情愛,反而忘了本心。
船只快到淮揚時,被攔截在運河上。
對面水域上停著十幾艘高大雄偉的五桅船。
一字排開,把寬闊的河面擋得嚴(yán)嚴(yán)實實。
甲板上站著不少全副武裝的甲士。
陽光照在甲胄和武器上,折射出幽森冰冷的光芒。
中間船頭,有個挺拔俊毅的身影被眾人簇?fù)碇蜻@邊看過來。
隔著老遠(yuǎn)的距離,只一眼蘇晚晚便認(rèn)了出來。
是陸行簡。
她趕緊躲到桅桿后,心臟一瞬間如雷鼓動。
他是辦差路過這里?
倒真是狹路相逢。
希望他不知道自已在這里。
……
陸行簡冷漠狹長的眼眸微瞇,看著對面船上那抹纖細(xì)身影藏到桅桿之后。
李總管趕緊走上前:“蘇姑娘就在對面船上,奴婢讓人去請她過來?”
陸行簡臉上并沒有什么情愫,只點了點頭。
李總管趕緊去安排。
他其實有點難以理解自家主子對蘇姑娘的感情。
說沒感情,卻不冷不熱地吊著她兩年。
聽說她嫁人了,還不管不顧地跑這這里來攔人家的去路。
說有感情,卻實在冷漠得不像話。
只是偶爾約她上床,下床之后毫無來往,讓他這個太監(jiān)都覺得心寒。
他跟了陸行簡很多年,明白他冰冷無情的性格。
陸行簡就是一個完美的皇太子,帝國皇位繼承人,只看重他不斷擴展的權(quán)勢和影響力,對身邊多數(shù)人都很淡漠。
蘇姑娘長相美麗氣質(zhì)優(yōu)越,知根知底,與陸行簡一起長大,而且很乖巧懂事從不讓陸行簡為難,是個再完美不過的床伴。
這樣的完美床伴毫無征兆地突然嫁了人,想來再冷漠的人也會想當(dāng)面要個說法吧。
蘇晚晚回到房間,丫鬟拿著一個香囊過來,神色緊張:“姑娘,太子爺要見您,說這是信物?!?
蘇晚晚看到香囊時心里就像被針刺了一下,眸里滿是刺痛。
那是她熬了好幾個夜晚偷偷繡的香囊,手指頭不知道被扎了多少回。
可她甘之如飴,一針一線都傾盡心力,費盡心思,飽含著不敢宣之于口的深情。
滿臉?gòu)尚叩匕严隳宜徒o他時,他看都沒看就隨手扔在一邊,語氣冷淡。
“費這功夫做什么?針工局要多少有多少?!?
他不稀罕。
一點也不。
或許還嫌她繡工低劣,拿不出手,比不上針工局的繡娘們的精湛手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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