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行簡捏了捏她的鼻子,似笑非笑:“不樂意?”
蘇晚晚目光閃了閃,“你不怕外戚做大?”
“做大了才好,好讓娘子罩著我。”
蘇晚晚眼神復雜地看著他。
她之所以舍近求遠去請楊稹出面拉攏人,就是想培養(yǎng)自已的勢力。
沒想到,陸行簡直接讓她給名單。
古往今來,愿意與人分享權(quán)力的皇帝寥寥無幾。
大多數(shù)都是走在弒父殺兄、屠妻滅子的路上。
陸行簡把她拉到餐桌邊坐下,問:“怎么了?”
“你不怕有一天,我奪了你的權(quán)?”
陸行簡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:“你會嗎?”
“會?!?
陸行簡身子湊過來,薄唇輕輕蹭著她的耳朵:
“那我正好閑下來,專心給你當男寵?!?
蘇晚晚看到鶴影進來,臉色正經(jīng)地推開他。
男人卻意猶未盡攬住她的腰,把她往懷里帶了帶,“躲什么?”
“她們巴不得咱倆好好的,不信你看,鶴影都笑了?!?
鶴影低著頭不敢看,臉上的笑容卻止不住,放下手里的茶盅就趕緊出去了。
退到起居室,鶴影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,變成了黯然。
相愛的兩個人,才會把日子過得有滋有味、甜甜蜜蜜。
可是,又有誰真心愛自已呢?
……
京察不同于去年的九邊核查,動的可是京官們的利益。
人人自危,生怕被人彈劾。
首輔李東謙帶頭上了乞休折子,隨即楊廷也上了請辭折子。
焦閣老也上了請致仕的折子。
其他百官也都跟風請辭。
皇帝統(tǒng)統(tǒng)不允,卻偏偏允了禮部尚書周經(jīng)的致仕請求。
柳溍嚇得冷汗?jié)i漣。
難道皇帝要向自已的動手了?
然而他多想了。
皇帝好像忘了扶小皇子登基一事,安靜得不得了。
可越是安靜,越叫人不安。
尤其是蘇皇后的舅舅楊一清四處交際,更讓他如坐針氈。
無論如何,他得在皇帝動手之前找到一條出路。
……
劉七把手里的盒子遞給鶴影:
“告訴夫人,有人要贖馬姬。”
鶴影睜大眼睛,“可知道是誰要贖人?”
“暫時還不清楚,是邊軍的人?!?
“哦,盒子里是什么?”鶴影見劉七無話可說,故意扯起話題。
經(jīng)歷過對武定侯郭勛的失望,她反而覺得劉七是真性情。
劉七就這她的手打開盒子。
兩個人手指卻沒有觸碰。
鶴影低眸看著他骨節(jié)分明的手,一時有點恍惚。
劉七看起來好像很沒品,實際上從沒做過什么過分的事。
拒絕她也拒絕得明明白白的。
反而是個坦蕩的小人。
盒子里只有幾封信,還有個舊舊的平安符。
鶴影試探著問:“娘娘說,你若是想做官,她可以安排?!?
劉七眼皮一撩,唇角勾起幾份譏諷,“大可不必。”
給夫人辦事自由灑脫,捅了王爺都屁事沒有。
他才懶得受約束聽旁人命令。
鶴影臉一板:“你就不為子孫后代考慮不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