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奴婢張居,奉皇命來侍奉娘娘?!?
蘇晚晚微怔。
張居就是那個假死逃脫、回京匯報百萬官銀被劫的機敏小內(nèi)侍。
他能逃過層層阻礙和追殺趕回皇宮,已經(jīng)是相當有能耐了。
如果不是那天碰巧被蘇晚晚撞上,張居估計也是兇多吉少。
蘇晚晚正缺這樣有勇有謀的助手,便留下他。
“以后跟著本宮便是?!?
如果不是陸行簡下令,她即便對張居滿意,也不敢去搶大太監(jiān)的人。
那個韋霦能在兩京十三省脫穎而出,在兩廣率先搞到一百萬兩官銀運往京城,本就是個了不得的人。
張居叩謝:“請娘娘賜名?!?
蘇晚晚略沉吟:“跟著本宮,惟有一個要求須得謹記——忠心。日后,你就改名張忠便是?!?
有雁容背叛的前車之鑒,她至今不敢再過多地相信身邊人。
就連忠心耿耿的鶴影,她也并非完全交底。
蘇晚晚不禁嘆息。
論對她的忠心和維護,有誰比得過蕭彬呢?
不過,話說回來,她又有些怨蕭彬。
如果他沒有把孩子送到蘇家,她哪里需要經(jīng)歷那些痛苦煎熬?
那些日子,她都不敢回想。
一想心臟就止不住地抽痛。
可她自已又做了什么,哪有底氣去怨旁人?
她什么都做不了,什么都不敢做。
只怕稍稍輕舉妄動,就帶去更大的災(zāi)禍。
她太沖動了。
不該任性跑回蘇家的。
蘇晚晚胡思亂想著去了皇宮。
如今靜恬齋還沒修繕好,她在宮后苑東邊的絳雪軒處理宮務(wù)。
宮人來請示:“萬安宮的王妃娘娘求見皇后娘娘?!?
最近萬安宮被嚴密看守,形同冷宮。
蘇晚晚倒想看看,嫣若有什么話好說。
嫣若整個人瘦得幾乎脫形,再也沒有之前那副出塵脫俗的才女氣質(zhì)。
唯有兩只眼睛極大,陰毒地瞪著蘇晚晚。
“你這個賤人,還真是命大!”
蘇晚晚平靜無波地看著她:
“本宮與你無冤無仇,何故非要置本宮于死地?”
嫣若就像聽到什么天大的笑話,笑得眼淚都出來了。
“無冤無仇?”
“我堂堂崇善伯府嫡女,自幼才名遠揚,竟被你一個再嫁的寡婦給比下去。”
“費盡心血,皇上連個眼神都不肯落在我身上?!?
“反而成了個笑話,害得我們崇善伯府在京城也抬不起頭?!?
“現(xiàn)在,你跟我說無冤無仇?”
蘇晚晚定定看著她:“不是皇上留你在宮里?!?
“也不是本宮強留你在宮里?!?
“你分明可以擇個佳婿,舉案齊眉好好過日子?!?
“非要留在宮里,又是為了什么呢?”
嫣若滿是恨意的臉上神色凝住。
為什么呢?
當然是為了家族更上一層樓。
當然是為了得到那個英俊高冷的男人。
懷上他的孩子。
可是,他就像個瞎子。
眼里只有皇后蘇晚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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