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不是喬裝改扮隨廣西鎮(zhèn)安府土官知府朝貢馬匹銀器隊伍悄悄進京,只怕會被人截殺在路上?!?
“求皇上嚴查此案,追回官銀,為那些枉死的官軍討回公道!”
蘇晚晚整個人徹底驚呆
兩廣鎮(zhèn)守太監(jiān)韋霦,她知道。
王氏還特地在蘇晚晚面前罵過他,說他搜刮兩廣百萬銀兩進京獻媚。
官銀被劫……護送的官軍都是吃素的?
這事太過蹊蹺。
而且二十天過去,京城沒有得到半點消息。
更讓人心生警惕。
“官銀在何處被劫?”
“兩廣與湖廣交界處?!睆埦幽樕n白,氣息虛弱,卻依然吐字清晰,關(guān)鍵處絲毫不馬虎。
這就說得通了。
蘇晚晚心臟沉了下去。
兩廣總兵官是安遠侯柳文,王氏的娘家姻親。
湖廣總賓官是定西侯蔣驥,也是王家姻親。
張居面色急切:“娘娘,事不宜遲,奴婢進宮想面圣卻遭人暗害,只怕有人在宮中等著奴婢自投羅網(wǎng)。”
這話信息量太大了。
打劫官銀,勢力都能伸到宮中,阻攔信息被報給皇帝。
若非官盜勾結(jié),誰能做到這一點?
這就是真正的陽奉陰違,赤裸裸地打皇帝的臉了!
那兩個本來把張居抬去安樂堂的小內(nèi)侍也已經(jīng)被找出來招了供。
說是崇善伯世子王柏讓他們把張居送到安樂堂悄悄弄死。
蘇晚晚全身發(fā)冷。
崇善伯世子王柏,那是嫣若的娘家哥哥。
她沒有猶豫,直接召來司禮監(jiān)的柳溍。
柳溍聽完張居的供述,臉黑得像鍋底。
兩廣鎮(zhèn)守太監(jiān)韋霦可是司禮監(jiān)的人。
司禮監(jiān)居然沒有得到半點消息。
如果不是皇后娘娘今天無意間撞到張居,他還不知道要被瞞在鼓里多久。
蘇晚晚也沒有多說什么,只是面色凝重:
“此事宜急不宜緩,如果不能果斷處置,殺雞儆猴,只怕各地有樣學樣,一兩銀子都運不回京城!”
“皇后娘娘的意思是?”柳溍深邃冰冷的眼底閃過一抹意味深長。
“除柳文,奪回兩廣兵權(quán)?!碧K晚晚語調(diào)緩慢,神色平靜。
兩廣除了這檔子事還一直沒報上來,柳文罪無可恕。
“娘娘英明!”柳溍想法和她是一樣的。
只是,對于如此狠辣決斷的后宮婦人,他心底升起一抹深深的忌憚。
兩個人細細討論了幾句,柳溍匆匆離去。
他還要另找渠道確認這件事。
蘇晚晚知道,這種地方總兵官任免的大事,陸行簡總得點頭的。
然而,柳溍很快回來,還帶了一個人,兵部尚書劉宇。
因為他也聯(lián)系不上陸行簡了。
而兩廣官銀被劫一事,也得到了證實。
這事太惡劣,如果不能及時反擊回去,朝廷的威信直接掃地。
必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局面扭轉(zhuǎn)過來。
這是蘇晚晚頭一次與內(nèi)相和戶部尚書議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