邢宥后來一步步高升,巡撫浙江,兼理兩浙鹽政,干的都是肥缺要缺。
若不是那邢宥沒福氣,剛進京任職便生病請求致仕,很快病死,只怕會成為王氏在朝堂上的重要助力。
王氏面色波瀾不驚。
上次她是被蘇晚晚打了個措手不及,才不得不裝暈逃避邢公子的話題。
現(xiàn)如今幾個月過去,她也掃清尾巴,哪里還會留下把柄讓張?zhí)竽媚螅?
“皇后年輕冒失,太后也如此不穩(wěn)重?”王氏冷冷地說。
“哀家倒要看看,太后能拿出什么信?!?
張氏讓人把信呈上來。
王氏簡單看了一眼,不屑地說:“這是哪里偽造的?太后真叫哀家失望。”
蘇晚晚嬌柔的聲音在門口響起:“邢公子三年前已經(jīng)病故,哪里還有什么信件留世?”
“只是,他的書稿里記錄了不少相思詩句,皇祖母可要看看?”
王氏臉色瞬間變得難看。
蘇晚晚氣定神閑地走到殿中,似笑非笑:“聽說邢公子有件女子小衣貼身收藏幾十年,晝夜不離身?!?
“那小衣的衣角,還繡著‘瓊華’兩個字。”
瓊華,那可是王氏的閨名。
王氏臉色頓時變了。
蘇晚晚并沒有停止的意思:“有一位名叫環(huán)翠的丫鬟,還健在……”
王氏再也聽不下去了,全身發(fā)抖,猛拍桌子,厲聲喝斥打斷蘇晚晚:
“夠了!你堂堂皇后,竟然滿肚子男盜女娼,如何母儀天下?!”
環(huán)翠不是早就被王家處死了么?!
怎么可能還活著?!
張?zhí)蠛敛豢蜌獾貞换厝ィ骸澳负螽斈昴竷x天下的時候,小衣還被邢公子貼身穿著,嘖嘖,可真是刺激。”
王氏看著聯(lián)手的張?zhí)蠛突屎筇K晚晚,知道自已今天討不到什么好處。
只得起身打算離開,卻依舊想挽回面子。
“無憑無據(jù)之事,你們莫要學那市井婦人,亂嚼舌根!”
蘇晚晚并不想打狗入窮巷,自身遭反噬,很識趣地遞臺階:
“皇祖母教訓的是。臣妾可沒說那小衣是誰的,是母后誤會臣妾的意思了。”
“皇祖母穩(wěn)坐皇后之位多年,品行自是有目共睹。”
王氏悄悄松了口氣。
忌憚地看了張?zhí)蠛吞K晚晚一眼。
這兩個人倘若結成同盟,她要扶持嫣若上位,難度只會加倍!
她絕不能坐視眼前的境況。
王氏離開后,蘇晚晚也只是給張?zhí)笮袀€禮:
“母后確定要保馬姬這一胎?”
張?zhí)髴袘械靥Я颂а燮ぃ骸霸趺矗阋惨c本宮搶?”
“臣妾怎么敢?”蘇晚晚淡淡笑了笑,“有母后操心,臣妾就不必費心了?!?
張?zhí)蟀T癟嘴,象征性安撫道:
“你是本宮侄女,咱們利益是一體的,好好聽本宮的話,你的福氣自然不會少。”
“這個孩子即便生下來,將來也要抱到你膝下?lián)狃B(yǎng),喊你一聲母后。”
“母后說得是?!碧K晚晚恭恭敬敬地行禮告退,“臣妾不擾母后安歇了?!?
心里卻在想,馬姬肚子里孩子的真正父親,到底是誰?
不排除陸行簡騙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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