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底一寸寸冷下去。
馬姬的心思昭然若揭。
他給馬姬送禮物,不停來往,各種寵溺。
縱得她無法無天。
連太皇太后、太后的例都要僭越。
甚至直呼她這個皇后的姓名,毫無尊卑敬畏。
在他眼里,卻是她總是針對馬姬?
蘇晚晚感覺很疲憊,連話都不想說了。
也不想吵架,只是平靜地結(jié)束這個話題:
“是我的不是。”
鶴影正好進(jìn)來,手里拿著幅卷軸:
“嫣若姑娘給娘娘送了份禮物,說是感激娘娘對她的照拂?!?
蘇晚晚接過卷軸展開。
上面是首詩,叫做《桂湖曲》。
陸行簡也不想繼續(xù)爭吵,湊過來看了一眼道:
“君去桂湖上,湖水映明月。明月如懷君,悵然何時輟。是好詩?!?
還是首相思詩。
蘇晚晚并沒有接話,而是把卷軸遞給鶴影:“那就掛起來?!?
陸行簡轉(zhuǎn)開視線,卻又轉(zhuǎn)回來看了一眼。
落款處寫著“月溪”二字。
他感覺在哪里聽到過,卻一時想不起來。
這字跡鐵畫銀鉤,矯若驚龍。
應(yīng)是男子手跡,并不像是嫣若這種小姑娘能寫出來的字。
他視線看向正在書架前整理書的蘇晚晚,眼神微凝。
她的臉色可以說得上寡淡。
再沒了在溫泉莊子時的溫柔。
仿佛他壓根就不存在。
陸行簡輕輕抿了抿唇。
思忖半天,找出一句話:“蘇南的風(fēng)寒,可好了?”
蘇晚晚頓了頓,只是淡聲答道:“應(yīng)該吧。”
因為她嫁給他,才和父親鬧得這樣僵,有娘家和沒娘家一樣。
可在他心里,父親不配得到一個敬稱,而是直呼其名。
對他而,蘇家就是沒落的臣子之家而已。
連利用的價值都沒有。
自然不配得到皇帝的敬稱。
氣氛再度冷場。
陸行簡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會兒,嘆息一聲:
“晚晚,我不會哄人,你要是覺得哪里委屈,可以直接說出來?!?
蘇晚晚終于抬眸看他。
看得出來,他確實有幾分溝通的誠意。
并不是專程過來與她吵架的。
想了想,她說:“我的船隊想在天津渡口靠岸?!?
陸行簡挑眉,沒想到她還有船隊。
她的嫁妝不是都捐出去了?
她身上的秘密,比他意料中要多得多。
“我會囑咐張詠辦這事?!彼赃t疑,“和天津衛(wèi)打好招呼,就不是什么問題?!?
蘇晚晚頓了頓,悄悄攥緊手。
又是張詠。
這個她很想避開的大太監(jiān)。
“可以換個人嗎?這點小事,倒不必勞煩張大伴。”
張詠如果要想為難她,她是完全沒有能力反抗的。
她只是空有個皇后的名頭,半點實權(quán)也無。
皇帝的寵愛,虛無縹緲。
而張詠提督十二團(tuán)營,總管宮中禁衛(wèi)。
手段、能力和心機(jī),都是出類拔萃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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