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晚晚把晚櫻抱進懷里,輕輕撫摸她的后背:“你以前,知道謝家嗎?”
蘇晚櫻點頭:“謝閣老的夫人徐夫人常來家里串門?!?
次輔家的夫人來首輔家串門,也算不得什么稀奇。
只是那時蘇晚櫻還小,是參與不到主母之間的交際中去的。
頓了頓,她好像突然想起來,又補充了句:
“謝二公子和哥哥還走得近。那年送你出嫁,他的長隨還跟著我們的船一起走呢,說是回浙江老家送信?!?
蘇晚晚身子僵住。
心臟仿佛被人死死捏住,全身止不住地發(fā)冷。
謝家長隨同行,夏家,鄭金蓮……
三個本來完全聯(lián)系不到一起的角色,與三年前的那場江邊大火,都聯(lián)系到一起。
所以,謝家當(dāng)年也勾結(jié)到那場殺人放火的陰謀里?
父親為官多年,深知朝堂各勢力的博弈。
連皇帝的上門提親都敢婉拒,居然這么看重謝家,直接就答應(yīng)了婚事?
蘇晚晚感覺腦海中一團亂麻,一時間理不明白。
索性扔到一邊,靜由事態(tài)進展。
第二天一大早,蘇南要帶蘇晚晚去長寧伯府拜年。
蘇晚櫻一個人在家也沒事,跟著他們一起去。
長安街上有段路被人圍得水泄不通。
圍觀人群紛紛議論:
“可真是霸氣!當(dāng)街騎馬拖人!”
“保國公府的顧二公子,素來是個混不吝,敢惹他,那還不是找死?!”
蘇晚晚隔著車簾聽到外頭的議論聲,不禁豎起耳朵。
很久沒有顧子鈺的消息了。
她讓鶴影去看看情況。
鶴影還沒回來,顧子鈺鏗鏘有力、殺氣騰騰的聲音就隱約傳過來:
“姑娘家的名節(jié)大過天,敢非議他人,招惹我顧二,就得有膽子承受后果!”
“誰再敢造謠生事,辱人清白,鎮(zhèn)遠(yuǎn)侯世子就是他的前車之鑒!”
鶴影回轉(zhuǎn)過來時,整個人嚇得有些魂不守舍,拍著胸脯道:
“姑娘,是顧二公子騎著馬,把鎮(zhèn)遠(yuǎn)侯世子還有幾個紈绔拖在馬后跑圈,已經(jīng)拖得血肉模糊!”
蘇晚晚倒吸一口涼氣,眼神微凝:“可說了什么原因?”
“說是鎮(zhèn)遠(yuǎn)侯世子與紈绔們到處散播姑娘與顧二公子有私情的謠,被當(dāng)場抓個現(xiàn)行,顧二公子一怒之下就把人綁起來當(dāng)街拖來拖去。”
蘇晚晚挑眉,“不是說鎮(zhèn)遠(yuǎn)侯家的四小姐要與顧子鈺定親嗎?”
鶴影一頭霧水:“不知道啊。”
蘇晚晚吐出一口惡氣,唇角勾出幾分無奈的笑。
惡人還得有惡人磨。
顧子鈺這樣的行為雖然暴力惡劣,卻也是在自證清白,洗清別人潑到他和她之間的臟水。
就……挺解氣。
造謠一張嘴,辟謠跑斷腿。
沒想到平日里看起來溫順像小綿羊的顧子鈺,還有這么暴戾的時候。
想想也是,當(dāng)初在徐家,差點一拳打得徐鵬舉腦瓜開瓢呢。
郁悶的堵車時光也變得暢快不少。
趕到長寧伯府時已經(jīng)臨近中午。
外祖父長寧伯周華和外祖母陳夫人見到蘇南,臉色怔了怔,有些難看,半晌才打招呼。
蘇南面不改色地行禮:“岳父、岳母大人在上,受小婿一拜?!?
陳夫人偏過身,不肯受他這一拜,話里話外也帶著嘲諷和擠兌。
“蘇老爺好大的排場,二十年從不登門,老身可不敢受你這一拜。”
周華笑著打圓場:“來了就好,不必多禮……晚晚,有些日子沒見,怎么又清減了?”
蘇晚晚笑著應(yīng)承,把晚櫻拉出來和她一起拜年見禮。
周華和陳夫人笑吟吟地給她們一人發(fā)了個大紅包:
“壓歲錢。這是外祖父的,這是外祖母的,可不興推辭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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