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來不及說話,對方便已然跪了下去。
顧懷寧嚇了一跳,連忙將人攙扶住。
這強勢的前婆母,不管前世和今生,從沒有此刻這般在她面前卑微過。
她無法透露太多,更沒辦法答應(yīng)承諾什么。
“沈斂說過不會要他命的?!彼荒苓@般安撫?!胺蛉四闱以俚鹊龋欢〞傧朕k法?!?
他看著冷心冷情,但實際上,他是最重情之人。
只是他一般內(nèi)斂,從外露和表達。
“可那要等到什么時候?”嚴氏淚眼婆娑,“這么久了,我甚至不知道他的傷怎么樣了。我甚至沒法進去見他一面!”
顧懷寧沒辦法承諾什么。
“抱歉。”
嚴氏絕望,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,為何事情會變成這樣。
顧懷寧沒能在鎮(zhèn)國公府找到沈斂,只能暫時回宮。
她不希望此事由陛下施壓,可又等了一日,她才知道沈斂已經(jīng)走了。
沒等圣上開口。
也沒等她去求他。
在景銘的消息傳回京后,他便連夜出發(fā)去了衍西。
沈斂知道。
顧懷寧對德妃母子有虧欠。
若對方不能安全歸來,她將一輩子放不下此事。
宣政殿內(nèi),皇帝的表情很凝重。
他此刻的神情,比得知景銘出事時,還要嚴肅幾分。
楊公公小聲告知顧懷寧,“守城侍衛(wèi)說,世子是騎馬離京的。他手臂傷勢未愈,若是這般奔赴衍西,那傷勢惡化了該如何是好?!?
顧懷寧怔怔說不出話。
她也忘了沈斂身上還有傷。
那傷有多嚴重,也是她親眼所見的。
皇帝有意讓沈斂繼位。
之所以那么快對太子和七皇子動手,為的便是給沈斂鋪路。
對方和景銘感情深厚,未來兩兄弟相互幫扶,定能讓大衍王朝更加輝煌。
可皇帝沒想到,沈斂竟自己去了衍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