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斂清雋的眸中帶著一抹光，讓人忍不住去猜，卻又捉摸不透。

他極少主動出擊，行事也一貫沉穩(wěn)，似乎永遠(yuǎn)都是別人出招他應(yīng)對。

這讓人當(dāng)真誤以為他就是那般被動的性子。

可七皇子卻在剛剛那一聲反問中，敏銳地發(fā)現(xiàn)或許也并非如此。

沈斂不是被動，而是以退為進(jìn)。

“是我考慮不周?！逼呋首诱Z氣軟了些，也不知是在道歉自己的突然到訪，還是在說誤判了對方的性子。

沈斂道：“殿下此次前來，應(yīng)當(dāng)還有其他事吧？”

七皇子看著他，過了片刻才道：“確實(shí)還有一事?！?

他先是一頓，而后問：“聽說前些日子顧家那位落水了，而那日你也在？”

顧懷寧坐在屋內(nèi)，聽見話題牽扯到自己，立刻打起了精神。

“確實(shí)?！?

沈斂沒否認(rèn)。

七皇子對上他坦蕩冷淡的視線，過了片刻才又道：“世子應(yīng)當(dāng)沒忘記，那日在書院同我達(dá)成的交易吧？”

“我替你想辦法解決魏家的官職問題，而顧家的恩情則與你無關(guān)?！?

沈斂幾不可見皺了皺眉，但眸光自始至終冷靜坦然。

七皇子的聲音不大，但周遭幽靜，足以讓顧懷寧聽清。

她坐在床榻上垂著眸，到底還沒能完全釋然。

原是如此。

那日還是沈斂救的她，但他卻拿救她的恩情去給魏家鋪路了。

顧懷寧深深吸口氣，然后自嘲笑開。

也不算太意外了。

以他的腦子，當(dāng)下能迅速做出這種一石三鳥的計策，很是正常。

這樣一來，她既不能拿救命之恩煩他，而他也能幫一把魏家，順帶地還拉攏了本就有意討好顧家的七皇子。

“自然記得?！鄙驍康?。

“既是如此，世子合該離顧五遠(yuǎn)一些。”七皇子沉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