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肆!”邱元正重重拍桌,冷喝道:“好個胡攪蠻纏的林何氏,連旁聽與人證之區(qū)別都不知,便敢開口攀咬錦王殿下。”
他一抬手,“來人,將這個咆哮公堂,目無法紀的婦人拖出去!”
林老夫人頓時急了,忙道:“你敢!詩涵郡主可是我未過門的兒媳。
你敢對我動粗,便是對堂堂郡主不敬。”
“噗嗤!”墨錦川聽笑了。
對上林老夫人惱怒的雙眼,他道:“本王活了那么多年,還是頭一次聽聞,拿自己未過門的兒媳充場面的。”
話音剛落,周遭頓時響起一陣哄笑。
那些嘲諷的笑聲,聽在林老夫人的耳中,就像是一個個響亮的巴掌落在她的臉上。
她只覺臉頰火辣辣的,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。
丫鬟扶住她,輕聲道:“老夫人莫怕,此次林將軍與郡主在邊城皆立下軍功?!?
聞,林老夫人頓時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。
她知道這丫頭背后的主子是莊詩涵,也知道她極有可能沒安好心。
可眼下已經箭在弦上,由不得她退縮。
今日這場官司,她只能贏不能輸。
否則,她這張老臉往后就不能再見人了。
宋氏那個小賤人,膽敢將她兒子傷的那般重,還想像個沒事人一樣躲在她的郡主府?
她休想!
林老夫人咬了咬牙,心一橫道:“大理寺若無法做到公平公正,老身便前往御前狀告那黑了心肝,企圖謀財害命的宋氏。
天子腳下,總該有處能讓人說理的地方?!?
聽著她字字泣血的控告,邱元正難得沉默了一瞬。
如果不是在公堂之上,他或許已然笑出聲。
他將軍府里究竟有什么,是值得郡主去圖謀呢?
被他那一難盡的眼神刺痛,林老夫人漲紅著臉道:“若非那宋氏蛇蝎心腸,趁我兒不在將府中財產全數(shù)捐贈,將軍府又怎么……”
“老夫人!”丫鬟連忙喝止。
林老夫人尚且在氣頭上,哪里聽得了勸,只狠狠剜了她一眼便要繼續(xù)。
忽地,她聽墨錦川涼涼問道:“你的意思,將軍府捐贈私產一事,乃永安郡主一人所為?”
看到他那張臉,林老夫人便氣不打一處來。
她冷笑道:“王爺問我這個老婆子做什么,該去問問宋氏那個毒婦,我兒究竟欠了她什么,她要如此坑害我家?!?
墨錦川點了點頭,若有所悟道:“捐贈既與將軍府無關,父皇的褒獎自然不該落在將軍府頭上?!?
聽出來不對,林老夫人忙道:“王爺這話就不講理了,那些東西都是實打實從將軍府搬出去的,怎么就跟我們沒關系了?”
生怕就此拍板定論,她忙看向邱元正道:“邱大人,你可要為我們將軍府做主啊!
沒道理我們將軍府出了東西,好處卻全叫那個黑心腸的毒婦得了,那可是我兒拿命換來的?!?
邱元正點點頭,“林老夫人說的在理?!?
林老夫人聞,臉色稍緩。
只是沒等她高興,就聽到邱元正繼續(xù)道:“既然捐贈一事乃將軍府所為,便不存在你方才所說謀財一事?!?
對上林老夫人驀地瞪大的雙眼,他問:“難道林老夫人要說,郡主搬走的嫁妝是將軍府所有?”
她自然想說是,卻也沒不要臉皮到這個地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