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上墨錦川那雙毫無溫度的眸子,莊詩涵暗道不好,搶先一步道:“王爺這一路定然吃了不少苦,腿上舊疾急需醫(yī)治,還請王爺隨我速回將軍府?!?
她面色著急,倒是有幾分真情實意。
只可惜,媚眼拋給了瞎子。
別說是墨錦川腿上舊疾痊愈,即便確實有傷,他也用不著她來治。
“不必。”簡單兩個字,拒絕的干脆利落。
頂著一干百姓疑惑的眼神,莊詩涵的視線落在墨錦川一直不曾動作過的腿上,問:“王爺?shù)耐瓤墒侨???
不等墨錦川開口,她又道:“城中百姓一直記掛著王爺?shù)膫?,王爺?shù)耐燃热蝗?,不妨下來走幾步瞧瞧,也好讓大家能夠安心。?
聽到她這么說,眾人的眼睛頓時瞪大。
雖然沒人說什么,可那一個個充滿期待的眼神,早已說明了一切。
不止是他們,就連林庭風也想要證實自己內(nèi)心的猜測。
墨錦川的腿是真的痊愈,還是像他同前假死一般,不過是有人在背后造勢。
無論是哪一種,他都不能活著回到京城。
墨錦川眼皮都沒抬一下,態(tài)度冷淡道:“本王乏了,先回將軍府?!?
圍在前頭的百姓立即讓出一條路來。
莊詩涵卻快走幾步,攔在馬前道:“拐過這條街便是將軍府,王爺何必如此著急?
聽聞王爺向來愛民如子,想來定不忍心見百姓們大過年吃不好睡不好,為此憂心?!?
高帽子扣上,墨錦川若是再冷著臉拒絕,用不著她再多說什么,百姓們自會聯(lián)想。
可他要是答應……
答應了便更好說了。
他那雙腿傷得那么嚴重,又耽擱了兩年,早已錯過了最佳治療的時間。
即便是她親自操刀為他做手術(shù),醫(yī)治成功的機會也不超過三成,即便成功也肯定會留下后遺癥。
她就不信這世上除了她之外,還有人能治他這雙腿。
待百姓滿眼的期待,盡數(shù)化為失望,她相信以錦王的聰慧,定能明白如何抉擇。
宋汐和她,他只能留一個。
“王爺……”圍觀的百姓個個緊張地看著墨錦川的腿,越看一顆心越是高高懸了起來。
難道王爺?shù)耐犬斦鏇]好?
不,這絕不可能。
年前一直是大雪天,王爺?shù)耐纫钦鏇]好,僅憑著永安郡主一個弱女子,兩人怕是早已凍死在山里了。
聽著身后的小聲議論,莊詩涵不由抬頭看向宋汐,眼底帶著打量。
她難道,真有幾分本事?
不,這不可能。
宋氏不過是一個囿于內(nèi)宅,整日只知道拈酸吃醋的婦人,不過粗粗看過幾本醫(yī)書哪算得上有什么醫(yī)術(shù)。
學醫(yī)要真的如此簡單,天底下豈不是到處都是大夫?
她充其量不過是運氣好罷了。
不知從哪本孤本上習得的針法,又恰好找到了能抑制時疫癥狀的野菜,不值一提。
即便是再好的運氣,也總有用光用盡的時候。
待此事過后,世人便會知曉她二人究竟誰是神醫(yī),誰是草包。
到那時,錦王殿下便會明白,究竟誰才是能助他成就大業(yè)之人。
而像宋汐這般,目光短淺整日只知道情情愛愛的人,根本不配站在他的身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