虧得他還以為郡主是個姑娘家,要比徐將軍好說話,如今看出,她的心更狠。
徐嘯拍了拍朱工的肩膀,道:“邊城的安危,就拜托朱工了?!?
他說著,看向宋汐道:“煩郡主隨本將走一趟?!?
進了旁邊房間,不用徐嘯開口問,宋汐主動道:“徐伯父猜得不錯,王爺如今確實在城外?!?
“糊涂!”
徐嘯急得原地踱步,下意識質問道:“王爺重傷未愈,郡主既然知情,怎么也不攔著點?”
宋汐只默默看著他,沒說話。
那無奈的眼神,已然說明了一切。
但凡墨錦川走之前同她告辭,她無論手段軟硬,哪怕是以下犯上將人打暈也絕不可能讓他出城。
邊軍是需要他不錯,可前提是,他得有命在。
徐嘯嘆了一口氣,道:“方才是本將一時情急,郡主莫怪?!?
“伯父也是擔心王爺的安危,情有可原?!?
聽宋汐這么說,徐嘯心中卻絲毫寬慰不起來,尤其是一想到自昨夜梁軍夜襲后,城外還沒有消息傳回,更覺心焦。
他道:“早知王爺如此冒險,倒不如本將一早出城,留他在城中穩(wěn)定民心?!?
宋汐問:“除徐伯父外,將軍府可還有人知道王爺如今不在府中?”
“自然沒有,此等要緊之事如何能讓別人知道?”
徐嘯話說完才意識到宋汐的意思,蹙眉道:“縱然本將攔著,此事也瞞不了幾日,外頭傳王爺遇刺身亡的消息愈演愈烈,底下的人難免生出旁的心思?!?
宋汐直道:“這對伯父而,未嘗不是件好事。”
“郡主的意思是,本將手底下有人生了……”
徐嘯及時截住了未出口的話,眼神多了警惕,“你手中可有證據?”
宋汐搖了搖頭,道:“若有證據,我便請伯父直接拿人了,又何須如此麻煩?!?
徐嘯臉色稍緩,沉聲道:“此事郡主無需再過問,交給本將便可?!?
聽出他語調中的不快,宋汐清楚他是怪自己管太寬不該插手邊軍內務,猶豫了片刻問:“這里距回春堂有些距離,徐伯父可否行個方便,借一匹馬讓我代步?”
徐嘯聞,眉眼愈發(fā)舒展,笑道:“是本將思慮不周,一匹馬而已,還要勞煩郡主張口?!?
他做了個請的手勢,“郡主隨本將去后院挑一匹便是?!?
宋汐婉拒道:“我就在此等侯,伯父隨便遣人牽一匹過來就是?!?
徐嘯點點頭,轉身朝外走,忽然又像是想到什么一般轉身看向他,那雙獵鷹一般的眼睛里帶著審視。
“郡主竟會騎馬?”
京中的世家女子平日鮮少出門,前往各家赴宴不是馬車便是小轎代步,絕不可能有騎馬這種拋頭露面之舉。
前些年一向稱病不出的人,又是何時學了騎術?
迎上他的視線,宋汐毫不心虛道:“從前在家陪伴外祖父時跟大舅母學的,聽舅母說徐伯父年輕時最愛與她和大舅舅三人較量騎術。
徐伯父因虛長他們兩歲,便總是故意讓著。”
以及往昔,徐嘯眼底閃過一絲名為悔恨的情緒,沉聲道:“歲月催人老,一眨眼都二十多年了,你都長這么大了?!?
他輕嘆一聲,眼神柔和了不少,“走吧,去挑一匹喜歡的,伯父送你?!?
宋汐道了聲謝,隨著他到了后院馬廄旁,看著里頭拴著十余匹精神抖擻的馬兒時,似是不經意般問道:“瞧著如此精神,看著倒像是軍馬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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