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什么,墨錦川銳利的目光落在子恒身上,沒等問,就聽他坦白道:“大哥看了。”
下之意,便是他并沒看。
沒錯過他眼底一閃而過的懊悔,墨錦川黑了臉問:“后悔了?”
子恒想了想,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。
旋即又道:“不看也行。”
他口中的不看也行,并非字面意思上的看不看都可以,而是在表示看不看他都知曉畫像上的人是誰。
墨錦川突然生出一種,被人扒光了只剩下一條底褲被扔到兩個兒子面前的錯覺。
他只能安慰自己,幸好老三那個臭小子尚且不知道。
忽的,墨錦川想起子旭手腳并用爬上永川侯府馬車時,回頭朝他揚起的燦爛笑容。
他閉了閉眼,沉聲問:“你們妹妹可知曉?”
子衍恭敬道:“爹爹放心,小妹并不知道?!?
子恒看了眼睡得香甜的嬌嬌,吐出兩個字:“難說。”
墨錦川眼神一瞬變得犀利,咬了咬后槽牙道:“臭小子!”
子恒:“不是三弟?!?
他雙手抓著衣擺摩挲著,好半晌才道:“妹妹喜歡她?!?
子衍伸手幫他理了理衣擺,道:“小妹還小,看到漂亮的人都喜歡?!?
他余光瞥了眼墨錦川的臉色,繼續(xù)道:“就像宋舅舅一樣,小妹也很喜歡?!?
子恒堅持道:“不一樣。”
子衍卻滿不在乎道:“有什么不一樣的,定是你想多了?!?
子恒捏緊了拳頭,急得一腦門汗,咬了咬牙道:“她做夢在喊娘親?!?
子衍聞,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,一臉欣慰道:“不錯,今日又多說了幾個字。”
子恒眼底閃過一絲茫然,隨即明白過來,轉(zhuǎn)過身去不再理他了。
殊不知,自己一句話在他爹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。
墨錦川垂眸,望著酣睡的女兒,心頭一時間思緒萬千。
這幾年來,京中有關(guān)四個孩子身世的議論屢禁不止,猜什么的都有。
更有離譜者,傳他命硬克妻,說是四個孩子的母親皆在為他誕下麟兒不久后,香消玉殞。
他們的生母確實都已故去,可相對的,他們的生父也都早已不在人世。
前些年他因為一己私心,不愿隨便娶一個不愛的女人為妻,害得他們一直成為他人口中沒娘的孩子。
如今也該是時候,給他們一個母親了。
只是不知,他心上的那個人,是否愿意屈尊嫁到他的錦王府為妃,做孩子的母親。
若是她不愿……
那他便纏到她愿意為止。
話本子上不都說烈女怕纏郎?
只要他臉皮夠厚,不愁媳婦娶不進門。
若她仍是不愿,或是還有什么顧慮,他帶著四個孩子上門也不是不行。
左右家財大氣粗,即便是他被父皇褫奪了封號,以后一大家子也不愁飯吃。
更別提他還有著一把子力氣,怎么著,也不可能讓自己的夫人孩子餓肚子。
另一邊,還在猶豫著如何同卿坦,自己對墨錦川有意的宋汐,全然不知某人竟連入贅的事都已經(jīng)考慮過。
卿瞧出女兒有心事,輕聲問:“汐兒,你同娘說句實話,你待錦王殿下是否有情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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