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恨恨道:“也不知道這些人究竟被她灌了什么迷魂湯,只認(rèn)她這一個大夫,旁人說什么他們都不信。
若是王爺此刻能在,便好了,他的話定是管用的。”
奚臨看了眼一旁臉色不佳的宋汐,忙岔開話題道:“李老快帶我們?nèi)タ纯雌渌』迹獾玫R了?!?
李軍醫(yī)忙擦了擦眼角,道:“二位隨老夫來,里頭還有個昨晚剛住進(jìn)來的小女娃,老夫正愁不知該如何下藥。
幸好郡主來了,要不然這小小年紀(jì),若真夜半發(fā)起高熱來就麻煩了?!?
待三人忙完再院子里碰頭,天色已然西沉。
好在,他們帶來的都是好消息。
除了病情最重的兩個掌柜外,其他人的情況都或多或少要好一些,施針完多少愿意吃點東西。
雖然不多,卻也能勉強(qiáng)維持著身體所需,不至于被活活餓死。
“疫癥最磨人的便是吃不下,若硬咽一點便是又吐又拉,活生生將一個好好的人給拖死,好在郡主這套針法能起到抑制之用?!?
宋汐垂眸,嘆道:“只憑這套針法,拖不了多少時日?!?
李軍醫(yī)表情凝重,“郡主無需自責(zé),能稍稍減輕一些癥狀讓患病之人好受些,已然很好了。
往好處想想,銀針刺穴的法子并不傷根本,能多拖一日城中便能少死一些人,咱們也能多些時間研制藥方?!?
他還想說什么,余光瞥見不遠(yuǎn)處走廊拐角一閃而過的緋紅,冷喝道:“何人竟敢偷聽?”
莊詩涵大大方方地走了出來,眼神不屑道:“少往我頭上扣高帽子,我是坐診完過來看看病人的情況,就你們那老掉牙的一套治療方法,我可沒興趣聽。”
她視線落在宋汐的身上,帶著敵意,“依著徐將軍的安排,幾位軍醫(yī)各自分工,這里的病人本該有我全權(quán)負(fù)責(zé),你的手未免伸的太長了些。
還是說,你覺得什么都是搶來的更香,到手了就又不稀罕了。”
方才她在外頭診脈時,其實也一直在等,等那兩個酒樓掌柜的咽氣,好讓滿城的人都知道宋汐和奚臨二人醫(yī)術(shù)不精治死了人。
人的本性都是趨利避害的,尤其是一旦關(guān)系到自己的小命。
無論他們和那三個老家伙如何解釋,挽救,城中的百姓仍不會拿自己的命冒險。
屆時,他們能相信依賴的人,便只有她。
可她左等右等,卻始終沒見到人從后院出來,甚至連半點異常的動靜都沒傳出。
若非手底下的人一直盯著,她甚至都懷疑這二人是不是已經(jīng)識破了她的謀算,趁機(jī)翻墻偷跑了。
聽著她刻薄的話,李軍醫(yī)不由黑了臉,忍無可忍反問道:“郡主和奚神醫(yī)都是老夫請來的,詩涵郡主話說的如此難聽,莫不是想說,老夫也沒這個資格?”
該死的老東西!
莊詩涵忍不住在心中罵了一句,直接無視他朝著兩位掌柜住的廂房走去。
按照時間算,那兩人怕是早就涼的不能再涼了。
可這三人見到她,非但沒有任何慌亂心虛,那模樣反倒像是成竹在胸。
她早起仔細(xì)檢查過,那二人分明是必死之像,便是把現(xiàn)代那些高端的精密儀器拉來,也不一定能吊的住他們的命。
她倒要看看,他們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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