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這位姑母的刁難,今日不過才是個開始。
瞧著她這幅溫順模樣,華陽長公主冷哼一聲,道:“你這表面乖順,骨子里不服的模樣,倒真是跟你娘一個模子刻出來?!?
宋汐擰眉,不愿聽見別人說卿半句不好。
華陽長公主顯然也沒這個意思,轉(zhuǎn)而問她:“陛下有意將你指給錦川為側(cè)妃一事,你可有聽聞?”
宋汐:“回殿下,不曾?!?
華陽長公主眸色微沉,“你可知,欺瞞本宮是何等下場?”
宋汐眉眼低垂,不卑不亢道:“不瞞殿下,臣女確實知曉陛下有意為我二人賜婚,卻并未聽說是指給殿下為側(cè)妃。”
“不想為側(cè)妃,難不成你還異想天開的要當(dāng)錦王妃?”
話落,華陽長公主自己反倒先笑了起來,“皇兄還真是沒說錯,你跟當(dāng)年的本宮一樣,野心十足。”
宋汐:“臣女不敢。”
她說的是不敢,而并非不想。
若能為正妻,誰想為妾?
即便她不為自己考慮,也該為二人將來的孩子考慮。
妻妾不過一字之差,于她膝下的子女而,卻是一道永遠無法跨越的鴻溝。
任憑將來的成就再高,他人說起時,總要惋惜一句只可惜是庶生。
宋汐對此雖不愿茍同,可世道如此,她不得不試著一爭。
更別提,她本就與墨錦川心意相通。
即便她不爭,他也會為了她爭,總不能只讓他一人扛著壓力。
至于成與不成,不爭一爭又怎會知曉?
華陽長公主不由冷了臉,沉聲問:“你可想好了,錦王妃不是那么好當(dāng)?shù)??!?
宋汐抬眸,與她滿含慍怒的眸子對上,聲音清冷且堅定,“回殿下,臣女想好了?!?
盯著她看了半晌,華陽長公主笑道:“很好,是個有骨氣的,比你那個糊涂爹強?!?
她擺擺手,道:“你出去吧,別讓映雪那丫頭過來,吵得本宮頭疼?!?
宋汐恭敬應(yīng)了聲,轉(zhuǎn)身朝外走。
背后如芒的視線一直到她出了門口,方才消失。
她面色如常,乍一看瞧不出什么。
可若仔細觀察,便會發(fā)現(xiàn)她額頭鋪著一層薄薄的細汗,眼神更是充滿了警惕。
直覺告訴她,華陽長公主絕不可能這般輕易善罷甘休。
但是方才那么好的機會,她卻不曾動手。
賞花宴之上人多眼雜,即便是在她的府中,她再想做些什么也并非易事。
她究竟,想要做什么?
宋汐怔怔出神,就連宋寶珠什么時候走到她面前,都不曾注意到。
見她失魂落魄的模樣,宋寶珠雙手抱胸,一副看好戲的模樣,奚落道:“我剛說什么來著,皇家的高枝兒,可不是誰想攀就能攀得上的。
別一下沒攀上,反倒摔了個狗吃屎,平白丟了爹爹的臉。
我若是你,知曉了長公主的態(tài)度,就該灰溜溜滾出去,怎么還好意思腆著臉留下來參加宴席?!?
宋汐眉頭緊擰,盯著她身上繡工精致的百蝶衣問:“你身上這身衣服,哪來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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