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錦川坦道:“想過?!?
宋汐一怔,意識到自己失。
她懊惱地咬了咬舌尖,正想說句話找補(bǔ)。
可下一刻,卻聽他聲音幽怨道:“我本想著年關(guān)返京之際,帶著獵下的聘雁親自上門求娶,不曾想返京路上便聽聞她要定親的消息。
一路上不眠不休,馬跑死了三匹,卻也只趕得上參加她的定親宴。”
“訂婚宴那日,王爺竟然也在?”
時間過去太久,宋汐已經(jīng)回憶不起當(dāng)日具體細(xì)節(jié),可她能確定,當(dāng)日的賓客之中并沒有墨錦川。
難道他來看了一眼,便走了?
對上她眼底疑惑,墨錦川不答反問:“宋汐,我是個男人,你真以為我能大度到能親眼看你與別的男人結(jié)親?”
宋汐一噎,心中暗暗懊惱。
她怎么把這一茬給忘了?
想到那日在門外,偷聽到他與暗一的對話,她不免有些好奇。
墨錦川他,究竟是何時對她起的心思。
幾年前,亦或者是更早?
“嬌嬌睡熟了,可以先把她放下了?!蹦\川說著,伸手掐住小丫頭腋下,就那么大咧咧將人一把提了起來。
宋汐看得心驚,趕忙伸手制止。
好不容易才把小丫頭哄睡了,可不能就這么讓他給折騰醒了。
墨錦川一邊將人往懷中抱,一邊解釋道:“嬌嬌下午瘋玩了半日,沒那么容易醒?!?
他頓了頓,又補(bǔ)充道:“若不是惦記著見你,她中午吃過飯,至少要睡上一個時辰?!?
小孩子玩鬧比較消耗精力,通常是玩累了就睡,一日怎么也要睡上個兩三次。
困意襲來時,壓根抵擋不住,經(jīng)常是玩著玩著就坐在大人的懷里進(jìn)入了夢鄉(xiāng)。
宋汐道了聲“難怪”,起身道:“王爺隨我來。”
墨錦川本想著就近將嬌嬌放在軟塌上,離他們近些,等會兒萬一醒了也能聽見她的聲音。
沒想到宋汐出了門,就直接推開了一旁偏房的門,借著手上的蠟燭點(diǎn)燃了屋內(nèi)的燭臺。
待看清屋內(nèi)情形,墨錦川不免覺得意外。
里頭的陳設(shè),還有床頭擺放的撥浪鼓等,都像是特意為小孩子準(zhǔn)備的。
可郡主府,并沒有孩子。
宋汐輕聲解釋道:“房間是上次幾個孩子離開后準(zhǔn)備的,這個年紀(jì)的孩子最是好動,想著總歸能用得到。”
她掀開被子,又整理了一下枕頭的高度,這才幫著墨錦川將嬌嬌放在了床上。
小丫頭果然睡得沉,皺著小眉頭咕噥了一聲“娘親”,便再沒了動靜。
聽著那聲娘親,宋汐臉頰發(fā)燙,壓低聲音道:“王爺,借一步說話?!?
*
“孩子是無辜的,長公主何至……”宋汐欲又止。
縱然知道華陽長公主與墨錦川的關(guān)系,并不如表面看起來那般親近。
可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,堂堂長公主竟真會會對孩子下手。
如今看來,上元節(jié)那日幾個孩子在百姓面前露臉,并不是意外。
墨錦川垂眸,神色平淡道:“姑母需要的,是一顆聽話的棋子。”
很顯然,他并不是。
以華陽長公主的性子,她所做的這些,用意必然是為了敲打墨錦川。
這也側(cè)面證明,她并未徹底放棄她這個侄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