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凌軒的臉色本就難看,聽到宋汐這話,臉上因憤怒生出的血色,一瞬間消失的干干凈凈。
宋汐瞧見他的反應,眼底諷刺意味更濃。
深愛她卻偏要如此折磨她,陛下今日讓她登門是對的,他確實該好好治一治。
不止是心疾,還有腦子,病得不輕!
懶得看他裝深情,宋汐朝著他福了福身道:“王爺今日既身體不便,臣女不叨擾了,改日再登門為王爺診治?!?
她說完提著藥箱就走,連多看他一眼都不愿。
她怕再不走,會忍不住開口罵他。
是,旁人夫妻之間如何相處是他們的事,輪不到她一個外人置喙。
可寧王就是個變態(tài)!
自己病重不治,郁郁不得志,卻要將邪火撒到自己最親最近的妻子身上,這是哪來的道理?
這世上只有最無能的男人,才會對自己的妻子動粗。
墨凌軒臉色驟沉,盯著宋汐的背影冷喝道:“你給本王站??!”
見她非但不停,還腳步飛快,他只覺得胸口猛然一痛,竟是盛怒之下吐出一口血來。
“王爺!”
“三哥!”
聽著身后的驚呼聲,宋汐腳步一頓,腦海中不由得閃過一個惡毒的念頭。
她想,若他就這么死了,寧王妃也就能徹底解脫了。
可這個念頭不過一閃而過,便被她壓下了。
墨凌軒不能死。
至少不能這么不明不白的死。
否則她脫不了干系不說,宣德帝甚至會因此遷怒寧王妃,怪她害他損失了一個兒子。
更別提,他們二人還有個尚且不足十歲的孩子,如今正是離不得父母的年紀。
宋汐深吸一口氣,提著藥箱折了回去。
墨凌軒軟軟地靠在墨錦川身上,意識已經有些渙散,正輕聲喊著什么。
阿城紅了眼眶道:“王爺,王妃無事,您當心自己的身體才是。”
墨凌軒掀了掀眼皮,什么都沒來得及說,就兩眼一黑昏了過去。
宋汐快步上前,伸手摸了摸他的脈,擰眉道:“急火攻心,先將人抬到屋里去?!?
見墨錦川要把人往謝婉君房中送,她提醒道:“寧王妃還未醒,受不得驚?!?
她醒來若看到他這張臉,心病必會加重。
屆時兩個一起昏,她是先救哪個?
阿城忙道:“王爺隨我來,王爺的書房就在隔壁。
墨凌軒的書房內,一應起居應有盡有,若非陳設看上去確實是書房,說是臥房也有人信。
墨錦川擰眉,趁著宋汐為其施針時,將阿城喊到了外頭。
不等他問,阿城撲通跪了下來,聲淚俱下道:“王爺有所不知,自小世子出生之前我家王爺與王妃就已經分院別居了?!?
“竟有此事?”
墨錦川回頭看了眼虛掩的房門,壓低聲音道:“有這種事情,你為何不早些托人告知本王?!?
阿城滿臉為難,低下頭一時不知如何開口。
半晌,他才道:“您是知道我家王爺的,性子倔,從不愿向任何人示弱?!?
他說著,壓低了聲音道:“王妃自嫁入王府,待誰都好,唯獨對王爺不假辭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