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錦川自袖間拿出一封書信,遞給宋汐道:“她沒得選?!?
莊詩涵身為國公之女,又有郡主的封號,田產(chǎn)鋪?zhàn)痈菙?shù)不勝數(shù)。
她若不愿,這世間鮮少有人能強(qiáng)迫她。
除非……
宋汐眸光微閃,忙拆開信封。
信上所寫,她越看越覺得心驚。
看到最后一行字,她不由冷了臉,低罵道:“這個瘋子!”
墨錦川取出火折子吹燃,自宋汐手中抽出信紙置于其上。
火舌很快席卷而上,襯得有意和親四個字格外顯眼。
宋汐越想越氣,伸手重重拍在桌上,“一個戰(zhàn)敗方,竟還妄想著借議和提聯(lián)姻之事,年前王爺就該叫邱小將軍帶著邊軍一路北上,奪他兩座城池看他還敢不敢張這個口!”
被她義憤填膺的模樣逗笑,墨錦川唇角微彎,有些意外道:“本王還以為你討厭詩涵郡主?!?
宋汐坦:“是討厭?!?
對上墨錦川詫異的雙眸,她擰眉道:“一碼歸一碼,我雖討厭她,卻也并不愿見同為女子的她落入聞祁之手。”
想到一路上聽到聞祁鐘情于莊詩涵的傳聞,她眼底滿是嫌惡道:“像他這種以折磨女子為樂的畜生,活該下十八層地獄,千刀萬剮。
梁國的皇子是死絕了不成,竟然輪到這種東西入主東宮,成為一國太子。”
宋汐光是想想,就覺得渾身汗毛都矗立了起來。
對上墨錦川晦暗不明的雙眸,她心下一沉,試探問:“梁國的那些皇子?”
“死的死,殘的殘,若是本王沒記錯,還有一個失了智的被關(guān)在地牢中?!?
皇位爭奪少不得手足相殘,可如此心狠手辣的,卻是前所未有。
聞祁此人,簡直是披著人皮的惡鬼!
莊詩涵是該遭報(bào)應(yīng),卻不該落入聞祁之手,被如同牲畜一般對待。
甚至于,還不如牲畜。
見她嚇得白了臉,墨錦川道:“放心,父皇不會遂了聞祁的心意?!?
他眸色漸冷,“戰(zhàn)敗方,沒資格提條件?!?
話雖如此,宋汐心中卻有一個聲音告訴她,此事絕沒有那么簡單。
因?yàn)閱慰恐暮菔掷?,是坐不穩(wěn)太子之位的。
一個人既瘋又聰明,才是最讓人害怕的。
*
福壽堂。
林庭風(fēng)守了林老夫人半日,一直等到太陽西沉,夜幕漸漸拉下仍未見到莊詩涵的身影。
他放心不下,讓人去喊張嬤嬤來跟前伺候,打算親自入宮一趟。
伺候的下人站著沒動,表情說不出的怪異。
林庭風(fēng)頓時冷了臉,“聾了不成?耳朵若是無用,不如割下來喂狗。”
下人白了臉,撲通一下跪地,道:“將軍息怒,不是小的不肯去請,是請不來啊!”
“請不來?”林庭風(fēng)臉色更冷,眼底多了戾色,“好個的老刁奴,仗著在母親身邊伺候多年,平日里偷奸?;簿退懔?,如今竟連本將都不放在眼里。
將人拖過來,放在母親院子里狠狠的打!”
此番行徑,分明是要?dú)㈦u儆猴。
下人哆嗦著道:“回將軍,張嬤嬤年前就走了?!?
林庭風(fēng)橫眉,“走?走哪兒去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