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,宋汐不由心下一沉,“長公主就沒帶什么護(hù)衛(wèi)?”
“帶了,上元節(jié)那晚出奇的熱鬧,人群不知怎么擠著擠著就到了長公主面前。
本以為長公主會怪罪,沒想到她如此好說話,還讓護(hù)衛(wèi)往后面站了些免得影響她與民同樂?!?
宋旭柏越說越覺得奇怪,自自語道:“往年的上元節(jié)也沒見這么熱鬧,娘給我做的兔子燈都險些被擠壞。”
宋汐默默聽著,心頭一時思緒萬千。
華陽長公主這么多年一直深居簡出,就連宮宴都是能推則推,滿心向佛不愿被俗世所擾。
這樣一個人,怎會突然喜歡上街頭煙火氣,甚至將四個與她沒有絲毫血緣關(guān)系的侄孫侄孫女寸步不離帶在身邊?
有什么東西在宋汐眼前一閃而過。
忽的,她想到什么,目光灼灼地盯著宋旭柏問:“阿柏,你方才說四個孩子長相并不相似的話,是聽誰說的?”
宋旭柏的臉色不免變得難看。
不出所料,錦王殿下多情的美名,怕是早已傳遍京中大街小巷。
他什么都沒說,宋汐心中卻已經(jīng)有了答案。
她眸色沉沉,低喃道:“長公主這一子,落得極好。”
“阿姐,你……”宋旭柏滿眼后悔。
他不知道此事意味著什么,更不知道背后的那些權(quán)利糾葛,只知道他家阿姐臉色看起來很難看。
早知如此,他就不該多嘴說這些。
宋汐回神,對上他眼底的擔(dān)憂,輕聲道:“阿柏,答應(yīng)姐姐一件事,方才的話以后不許再提,即便是同娘親說起也不行。”
宋旭柏重重點頭,“阿姐放心?!?
自己看著長大的弟弟,她自然放心。
只是有一事,她需提前與他明。
“阿柏,錦王殿下他……”
馬車外傳來一聲驚呼,有人尖聲喊道:“有刺客,保護(hù)王爺!”
宋汐登時沉了臉,從馬車內(nèi)壁抽出一把長劍丟給宋旭柏,又拔出腰間佩戴的匕首擋在身前作防御狀。
她冷靜叮囑:“阿柏,你莫慌,隨行的多是軍中好手,這些刺客很難近身。
若他們扛不住,你便趁機(jī)搶匹馬往京中方向跑,這些殺手喪心病狂,切不可與之交手?!?
宋旭柏聲音微顫,“那阿姐你呢?”
“無需管我!”
不等他反駁,宋汐又道:“我身上的毒藥足夠防身,多帶一個你反而沒有十全把握?!?
她說著,自桌下摸出一個紙包遞給他,叮囑道:“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要用,用便要一擊致命,他們不會給你第二次動手的機(jī)會?!?
甚至有可能,連一次動手的機(jī)會都沒有。
宋旭柏重重應(yīng)聲,伸手一把將她拉在身后,沉聲道:“從前都是阿姐護(hù)著我,現(xiàn)在也該我護(hù)著阿姐了?!?
他說的是,他二人幼時在永川侯府時,宋懷恩因不喜老侯爺夫婦疼愛卿,遷怒他們姐弟的事。
每當(dāng)他毫無緣故責(zé)罵時,宋汐總會毫不猶豫地?fù)踉谒砬?,仰頭盯著那個并不疼愛他們的父親,擲地有聲道:“不許罵我阿弟。”
宋汐沉著臉道:“不許胡鬧!”
宋旭柏正要開口反駁,就聽外頭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。
“王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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