藥包即將被拆開之際,林庭風(fēng)霍然起身,制止道:“此事茲事體大,依著末將的意思不若將藥包和藥箱封存,原樣帶回京中由陛下身邊的人親自查驗。
屆時,不僅能還詩涵的清白,更能給梁太子一個交代?!?
墨錦川挑眉,“給聞祁一個交代?”
林庭風(fēng)拱了拱手,道:“王爺有所不知,此女子生前是梁太子最寵愛的妾室,聽聞他只有此女子陪伴在側(cè)方能安枕?!?
“竟有此事?”
“末將也只是聽聞罷了,可既然梁太子打仗都要帶上此女子,對她的寵愛可見一斑?!?
林庭風(fēng)斟酌著,繼續(xù)道:“邊軍中向來沒有斬殺俘虜?shù)南壤鼊e提是一個弱女子,若梁國追究起來怎么也要有個說法?!?
墨錦川下巴輕點了點,道:“有理?!?
見他聽進(jìn)去他的話,林庭風(fēng)又道:“王爺駐守邊城多年,當(dāng)知道梁國的地勢易守難攻,只憑咱們眼下的人馬并不足以一路向北直搗梁國都城。
為今之計,唯有議和這一條路是上上策?!?
他深知墨錦川不會聽他的一面之詞,又退了一步道:“王爺若是不愿意接受議和,屬下愿意領(lǐng)兵北上,不說能拿下幾座城池,也肯定能咬下一塊肉來。”
徐嘯黑著臉道:“王爺,林將軍的建議不妥?!?
林庭風(fēng):“徐將軍的顧慮末將明白,可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,梁軍以撤退近月余,如今正是放松警惕之事?!?
程端也道:“確實,眼下是個好機會。”
可他話鋒一轉(zhuǎn),卻是不贊同道:“此次若非那些機關(guān)幫了大忙,咱們也不會贏的如此輕易,真要追過去,沒了那些機關(guān)相助,軍中的兄弟還不知道要被那梁賊的大馬踩死多少?!?
姓林的好歹也駐守邊城兩年,其中雖沒有大戰(zhàn)卻也摩擦不斷,不該連這點都想不到。
除非,他是故意的。
程端黑了臉,毫不客氣道:“林將軍還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,嘴皮子一碰就讓手底下的兄弟去白白送死。”
林庭風(fēng)神色不虞道:“程將軍此差矣,本將不過是提一下拙見,具體如何打算,還要看錦王殿下的意思?!?
程端:“得,脫了褲子放屁,白說唄?”
林庭風(fēng)臉色一黑,“粗鄙?!?
程端挑眉,好笑道:“我們這些武將出身的,多是粗人,不光語粗鄙行事也莽撞上不得臺面?!?
一聽他這話音,林庭風(fēng)就知道他接下來沒憋好屁。
下一句,就聽程端諷刺道:“不像林將軍,文武雙全,平常不打仗的時候喜歡寫些酸詩?!?
他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子,道:“吾愛詩涵,見字……”
“你住口!”林庭風(fēng)驟然變了臉色,眼尾泛著淡紅。
他目光死死地盯著莊詩涵,眼底寫滿了失望。
二人間調(diào)情的信件,旁人怎會得知?
還偏偏是程端這個有勇無謀的莽夫!
他如何也想不到,有一日竟會淪落到被他以此取笑,簡直是丟了列祖列宗的顏面。
對上他的眼神,莊詩涵訕訕道:“林將軍如此看著我做什么,嘴長在他人身上,我還能管住別人的嘴不讓人說話?”
她說著也是一肚子的火,冷笑一聲道:“你我好過一場的事京中人盡皆知,你還怕傳揚出去不成?”
林庭風(fēng)攥緊了拳頭,險些控制不住情緒,要問她一句“什么叫好過一場”。
她難不成真以為,能同他分開?
且不說感情,光是他二人之間共同的秘密,就注定他們要糾纏一輩子,哪怕是死也不可能分開。
被他眼底的偏執(zhí)驚到,莊詩涵低罵了句“神經(jīng)病”,轉(zhuǎn)頭看向墨錦川問:“王爺,我們何時返京?”
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