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她親口承認,莊詩涵迫不及待地打斷她,像是一只得勝的孔雀般,激動道:“我就知道不是你?!?
她就算是再有天賦,也只是一個被困在深宅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,沒什么見識的女人,挑燈夜讀把眼睛看瞎能琢磨透幾本醫(yī)術(shù)?
私底下說她一句有天賦,都是高看她一眼。
若那些手札并非被宋汐撿去,而是落在她手中,如今不知道有多少人因此受益。
想著宋汐只是看過幾本,就能學(xué)的有模有樣,莊詩涵不免心動。
她眸光閃了閃,正要說什么,忽聽墨錦川問:“針法的出處為何,與詩涵郡主道不道謝,有何干系?”
徐嘯繃著臉,冷哼一聲道:“詩涵郡主這話聽著,倒像是不用永安郡主傳授你針法,便能無師自通一般?!?
此話一出,程端當即繃不住笑了起來,險些打落了手心里的藥包。
他心想,早知道邊城如此好玩,駐守邊城的將領(lǐng)一個個嘴上功夫如此厲害,他便該早早上書請命前來觀摩。
刀法不刀法的先不說,光是這嘴皮子功夫?qū)W個三成,待回去時未婚妻定不會再笑他嘴笨。
程端嘿嘿一笑,樂得看熱鬧,甚至還覺得眼下的熱鬧不夠看。
莊詩涵沒想到墨錦川會揪住不放,更沒想到徐嘯竟敢在這個時候還出護著宋汐,氣的牙根直癢。
他們一個個的,當真是昏了頭。
她眼神幽幽地盯著宋汐,冷聲道:“我倒是有心感謝,只恐怕這聲謝,永安郡主不愿受。”
這些世家貴女平日里最是看重臉面,針法都不是她創(chuàng)的,她還能有臉應(yīng)下她這聲謝?
她若是她,此刻怕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。
二人四目相對,猜中她想法的宋汐淺淺勾唇,道:“既然詩涵郡主非要道謝,本郡主便卻之不恭了?!?
“你!”莊詩涵險些咬碎一口銀牙。
這個宋汐,當真是給臉不要臉!
剽竊他人的成果,還如此心安理得,也不怕當初創(chuàng)造這套針法的人泉下有知,半夜三更來她床頭問她何為羞恥。
什么名門貴女,禮儀規(guī)矩都學(xué)到狗肚子里了!
墨錦川冷眼瞧著,見她不動,不由催促道:“一聲謝字,想來沒那么難出口。”
難是不難,可她宋汐配嗎?
對上墨錦川冰冷的眼眸,莊詩涵心知此事怕是不能輕松揭過,咬了咬牙道:“永安郡主怕是忘了,這針法并非是你教我,而是我二人互換?!?
“哦?”墨錦川饒有興致挑眉,問:“何為互換?”
一句話將莊詩涵剩余的話盡數(shù)堵了回去。
當日一時情急犯下的糊涂事,險些導(dǎo)致一尸兩命,她怎敢搬到人前,甚至是特意說給他聽?
人命關(guān)天,縱然她有一萬個道理,也越不過人命去。
莊詩涵恨得咬牙,忍不住剜了一眼宋汐,不情不愿道:“針法一事,謝謝了?!?
墨錦川淡淡道:“心不誠。”
莊詩涵險些要罵人,深吸一口氣道:“多謝永安郡主傳授針法,這份恩情,詩涵記下了?!?
墨錦川:“只是記下了?”
“不然呢?”莊詩涵頓時黑了臉,忍不下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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