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人循聲望去,就見奚臨排開眾人過來,一邊腋下夾在厚厚一疊布片,另一只手上提著個葫蘆。
不知情的,看他這架勢還以為他是要趁著天好出去討飯。
對上宋汐詫異的眼神,奚臨橫眉,陰陽怪氣道:“你們既回來了,我也該走了?!?
墨錦川擰眉問:“走向何處?”
聞,奚臨頓時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,氣沖沖道:“自然是走的越遠越好。
甭管是什么天涯海角,蠻荒之地的都想,總之這邊城小爺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!”
他說著就要把手上的東西扔了泄憤,被身后跑的氣喘吁吁的少年一把奪過。
昌九擰眉道:“師父手下留情,我好不容易才洗出來的,弄臟了平安晚上使什么?”
聞,奚臨咬牙切齒擠出一句,“到底你是師父,還是我是師父?”
昌九懷抱著東西不松手,恭敬道:“師父消消氣?!?
他認慫的速度太快,反倒將奚臨架在了半空中。
一時間發(fā)作不是,不發(fā)作也不是。
他氣得咬了咬后槽牙,眼神幽怨地看著宋汐,仿佛在說:“瞧,這就是你讓我收的好徒弟?!?
這哪里是給自己收了個徒弟?
分明是給他找了個爹!
整天這個不行,那個不成的,偏偏還都是為了他好讓人無法反駁。
他十分懷疑,這小兔崽子就是故意想氣死他,好早日換個醫(yī)書更精湛的師父。
宋汐亦是沒想到,師徒二人眼下竟是這般相處。
不過想想奚臨半大孩子一般的性子,她又覺得頓時合理了不少。
捕捉到她眼底一閃而過的笑意,奚臨輕嘖了一聲,挑眉看向墨錦川問:“王爺還在顧慮什么?”
他說著,話鋒一轉道:“詩涵郡主方才都說了,不見到王爺下馬走上兩步,她今晚睡覺怕是都閉不上眼。”
聞,莊詩涵臉色不免難看了幾分。
這個奚臨,她就該一早拔了他的舌頭,看他還敢不敢胡說八道。
怎么,就他自己長了張嘴?
一個大男人嘴巴這么賤,虧得他還有臉說是奚氏傳人。
聽著奚臨的話,有百姓慢慢回過味來,想起莊詩涵方才咄咄逼人的態(tài)度,覺得有些不太對。
她說得那些話,究竟是真的關心王爺的雙腿是否有好轉,還是說藏了某些見不得人的心思。
真要是為了王爺好,私底下有多少的話說不完?
非要在他們剛入城之時,鬧這么一出,好叫人都聚在這里。
她想干什么,讓他們過來看王爺的笑話?
眾人面面相覷,心中不免有了情緒。
再看向莊詩涵時,眼底或多或少帶著些打量,一個個目光灼熱的好似要將她整個人看穿。
眼見事態(tài)即將不受控,林庭風道:“詩涵向來心直口快,并無惡意,奚神醫(yī)曾與她共事一場,當清楚她的脾性才是?!?
“心直口快?”奚臨冷笑一聲,看他的眼神好似在看大冤種。
他要是不知莊詩涵的為人,他還能敬他是條漢子,有心維護自己的女人。
可若是反之,他只能說渣男賤女,天下絕配。
懶得同林庭風費口舌,奚臨只催促道:“王爺快些下馬吧,省得詩涵郡主與大家伙等急了,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有什么難之隱?!?
莊詩涵臉色微沉,又在心中將奚臨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。
眾人的視線又同時落在了墨錦川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