莊詩涵抬眸,看到那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臉,強壓下心頭的厭惡,扯出一抹笑道:“奚神醫(yī),許久不見?!?
“裝什么,明明前兩日剛見過?!?
奚臨半點面子都沒給她留,直道:“不過你那會兒在忙著同人商討人生大事,沒注意到我這個無關輕重的人,倒也正常。”
此話一出,屋內(nèi)人的臉色一瞬變得微妙。
同誰商討人生大事?
想到臨近年前,城中傳得沸沸揚揚乃至大街小巷人盡皆知的小道消息,屋內(nèi)眾人此刻心中只剩下一個想法。
都鬧成這樣了,林將軍還能娶她?
就算他胸襟開闊,不介意自己還未將人娶到家就被戴了一頂綠帽子,梁國那個瘋太子肯輕易放手?
大家雖然嘴上不說,可那迫切想要看熱鬧的眼神,卻出賣了他們的心思。
頂著眾人的眼光,莊詩涵只覺得如坐針氈,咬了咬牙憤怒道:“一天天正事不干,偷聽到兩句似是而非的話就上綱上線。
姓奚的你還算不算個男人?”
奚臨眉梢微挑,“急了?”
莊詩涵深吸一口氣,忍下破口大罵的沖動,冷著臉道:“奚神醫(yī),我好像不曾得罪過你?!?
奚臨冷笑:“詩涵郡主還真是貴人多忘事?!?
對上他嘲諷的眼神,莊詩涵想到什么臉色微變,皺著眉頭問:“你有何事不能等我醫(yī)治完病患再說,非要急在這一時半刻?”
此話一出,百姓們心中頓時生出許多不滿。
有人冷哼一聲道:“就是,急什么急,上趕著去投胎??!”
奚臨掃了那人一眼,那人非但不覺得怕,反倒梗著脖子道:“還吹什么神醫(yī)呢,整天屁事不干就知道欺負人姑娘家,可要點臉吧?!?
“什么狗屁神醫(yī),我看是沽名釣譽還差不多?!?
“一天天就知道欺負女人,真不是個東西,我就沒見過這樣的。”
“這奚什么的,怎么總跟詩涵郡主過不去,他該不會是對她有什么想法吧?”
此一出,周遭瞬間安靜下來。
偏那人似是不曾察覺到氣氛不對,嘿嘿一笑道:“這小白臉雖然比不上什么太子將軍的,但長得還挺不錯。”
一旁的人恨不得捂住他的嘴,壓低聲音道:“你不要命了你,什么話都敢說?!?
那人不以為然道:“瞧你那膽子也不嫌丟人,郡主以前不都說了,讓咱們大家伙在她面前不用裝,有什么盡管暢所欲?!?
他不僅說,還特意看向莊詩涵問:“郡主,我這話沒錯吧?”
眾人的視線也齊齊落在了她身上。
莊詩涵氣得七竅生煙,卻不得不扯出一抹笑道:“這位仁兄說的不錯?!?
如果可以,她情愿當初治病的時候一針扎死他,也好過現(xiàn)在看他在這里自作聰明。
還什么聽她所說的暢所欲,就他長了舌頭,可顯著他了!
那人一聽這話,更得意了,翻了個白眼道:“我說什么來著,郡主才不是那種小氣的人,不會因為大家伙說兩句話生氣。
再說了,那梁太子對她念念不忘,生的美又不是她的錯。”
周圍人聞,也都紛紛點頭表示贊同,那眼神分明還以她為驕傲。
那可是梁國的太子。
傾慕他們大安的詩涵郡主不得,還搞了個容貌相似的女人養(yǎng)在身邊,荒唐的哪還有半點儲君的樣子。
只要他這么繼續(xù)廢物下去,等梁皇一死,梁國就再也不可能對大安構成威脅,被吞并成為附屬國都是有可能的。
而這些,可都是詩涵郡主的功勞!
越是這么想著,百姓們看莊詩涵的眼神越和善,夸贊的話像是不要錢,一句接著一句。
可莊詩涵聽著這些話,卻半點也高興不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