u“鬼?”躺在床上的何春花動了動眼珠,回過神來登時白了臉,手腳并用想要從床上爬起來。
可她病了好幾日,身子虛弱的連筷子都握不住,就更別提下床了。
她折騰了半天,只折騰出一身的冷汗。
徐春華隱約聽到外頭有人說話,卻遲遲不見兒子過來,登時白了臉,鉚足了力氣喊道:“別碰我兒子!”
與其說是喊,倒不如說是聲嘶力竭的吼。
被她這一嗓子嚇了一跳,宋汐看著面前一臉警惕攔著自己的小胖墩,提醒道:“先進(jìn)屋看看你娘。”
壯壯忙不迭轉(zhuǎn)身往屋里跑,都跑進(jìn)門了,還不忘轉(zhuǎn)頭狠狠瞪了眼宋汐。
半威脅半警告道:“你不許進(jìn)來!”
宋汐淡淡應(yīng)了一聲,不經(jīng)意地打量著母子二人居住的小院。
院子四四方方,地方不大卻被收拾的很干凈,看得出來家中的女主人很是勤快持家。
時值寒冬,院子里的菜地基本空了,只有幾顆白菜還孤零零地屹立著。
在白菜的周圍,赫然散落著許多藥渣,灰黑的顏色與周圍的徒弟格格不入。
看那細(xì)碎的程度,不像是煮藥過程中不小心碰碎的,倒更像是有人故意為之。
難道是莊詩涵為了防止有人窺探她的藥方?
可她的藥,似乎并沒有起到什么作用。
行事如此偷偷摸摸,難不成&
宋汐快走幾步,湊近了想看清混在一起的藥渣都有些什么藥,卻聽身后傳來一聲怒吼。
“不許你碰我家的菜!”
壯壯攥緊了拳頭,怒道:“這是我娘種的菜,壞女人不許碰?!?
宋汐轉(zhuǎn)身,看向他蹙眉問:“我們之前好似并沒有見過面,你一口一個壞壞女人,是否不太禮貌”
壯壯抿了抿唇,瞪著她不吭聲。
見他眼底多了幾分好奇,宋汐又問:“你覺得我的聲音耳熟嗎?”
如今邊城中人出行,臉上都用東西遮擋的嚴(yán)嚴(yán)實(shí)實(shí),只勉強(qiáng)露出一雙眼睛看東西。
哪怕是至親至近的人遠(yuǎn)遠(yuǎn)瞧見,也不敢輕易相認(rèn)。
就算身形打扮再像,可聲音卻是獨(dú)一無二的。
壯壯確定,自己從來沒聽過這個聲音。
他眉頭緊皺著,試探問:“你也是大夫嗎?”
不等宋汐開口,他又道:“我知道你是,你別想騙我!”
宋汐沉默了片刻,問:“你想讓我說是,還是不是?”
她說話間,視線落在不遠(yuǎn)處的一扇窗戶上。
剛剛何春花的聲音,就是從那扇窗戶后傳來的。
如果她沒猜錯,他們此刻的對話,她也能聽得見。
只是以她目前的身體情況,除了躺在那里干著急之外,別的什么也做不了。
順著她的視線看去,意識到她的眼底帶著些許同情,他頓時有些生氣道:“你走,我們家不歡迎你?!?
見他說著話就要走上前動手推自己,宋汐直道:“是昌九讓我來的,他很擔(dān)心你娘?!?
壯壯猛地止住了腳步。
宋汐問:“現(xiàn)在可以帶我去見你娘了嗎?”
壯壯繃著臉,剛想說什么,只聽屋內(nèi)響起何春花虛弱的聲音,“壯壯,請客人進(jìn)來吧?!?
壯壯趕忙回頭應(yīng)了一聲,再轉(zhuǎn)頭看向宋汐時,依舊是滿眼的警惕。
他攥緊了拳頭,壓低聲音道:“你要是敢欺負(fù)娘,我讓石頭哥打死你!”
想到田石頭那一臉老實(shí)相,宋汐只笑不說話。
真要叫那小子來,多半是哥倆抱在一起埋頭痛哭,罵她都不敢太大聲。
至于動手打人,他不被人欺負(fù)就不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