搶功?”墨錦川被氣得笑出聲,拿起手邊的兵書便要去砸邱宗平。
這混小子,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,什么話都敢說。
見他動了氣,邱宗平趕忙笑著往后躲,雙手護著臉道:“王爺,咱可先說好,打人不打臉嗷,到時候我可全指著這張臉討媳婦呢?!?
看他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,墨錦川忽然改了主意,勾了勾唇角道:“倒是個好點子?!?
“王爺,你來真的?”
邱宗平放下手,頓時笑不出來了,一張臉苦哈哈的。
他倒不是擔心王爺真會這么做,因為以他跟在他身邊這么多年的了解來說,搶功這種令人不齒的事情,他根本不屑做。
但是修理他一頓,順便還能活動活動手腳的事,可能性還是很大的。
為了自己能免受皮肉之苦,邱宗平果斷認慫道:“屬下就是嘴賤說笑罷了,王爺可千萬別當真?!?
他往后退了兩步,又道:“陣前不罰將,這可能當年您親口說的?!?
因為這句話,他還僥幸躲過好幾頓軍棍,戰(zhàn)后用人頭數(shù)抵了才勉強保住自己的屁股。
墨錦川挑挑眉,“就這么怕本王?”
“怎么可能,王爺多心了?!鼻褡谄绞缚诜裾J。
他腰板挺得直直的,一副心口如一的模樣。
像是真如他嘴上所說的不怕。
可怕不怕這種東西,誰怕誰心中知道。
墨錦川點點頭,眼底滿是欣賞,“行,有種?!?
沒等邱宗平因為被夸而感到驕傲,就聽他沉聲命令道:“把褲子脫了。”
“脫啥?”
墨錦川視線緩緩下移。
意識到自己剛剛沒聽錯,邱宗平一把抓緊了褲腰帶,擠出一抹笑道:“王爺,這不太好吧?”
墨錦川面無表情:“脫?!?
邱宗平頓時哭的心都有了,試圖再掙扎一下。
不然讓脫就脫,顯得他多沒面子啊!
“王爺,我今年都十六了?!?
“所以?”
“您見誰家孩子十六了,還被扒褲子打屁股的?”
光是硬著頭皮把這話說出來,邱宗平都羞地滿臉通紅,恨不得立時找個地縫鉆進去。
墨錦川“噗嗤”一聲笑了,無奈道:“你傷在后腰,不脫褲子如何上藥?”
邱宗平這才明白過來,一臉無所謂,“皮肉傷,不當緊的?!?
“少廢話,脫?!?
*
一行人出了翠鳴山地界仍不敢喘息,又策馬狂奔了近二十里,這才在一處水源邊歇腳。
下過雨的山路泥濘難走,官道之上也多泥沙,一路顛簸過來早已是人困馬乏。
餓和累還好,強打起精神尚且能撐一撐,唯獨不能缺了水。
山上和附近的幾處水源都被下了毒,一行人全靠著僅剩的一壺水,才勉強撐過這半程的路。
這會兒看到水,一個個就像是餓狼看到了獵物一般,簡直可以說是兩眼放光。
宋汐摘了片葉子折成漏斗形狀,取了水后又扔了一顆褐色的小藥丸進去,觀察了片刻道:“水沒問題。”
她話音剛落,已經(jīng)有人急不可耐地捧起水大口大口喝著。
程端猛灌了兩口溪水,抹了把臉道:“痛快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