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頓了頓,又補充道:“或許有其他藥可以代替,但事關人命,我們賭不起?!?
自封城第二日,便由程端帶領部下為城中未曾感染疫癥的人家送五苓散熬制的湯,用作防疫之用。
早晚各一次從不間斷。
偌大個邊城,普通百姓沒有一萬也有八千,便是幾家藥鋪的存藥早已盡數(shù)拿出,也撐不了幾日。
不單單是桂枝,怕是其他的藥所剩也不多了。
尤其是治療方子中一味至關重要的麻黃,最多只能再撐兩日,且是在每日沒有新增患病百姓情況下的兩日。
奚臨咬了咬后槽牙道:“若實在不行,我親自出城一趟,紅沙城和青州有幾家大的藥鋪,搜羅一下怎么也能湊出來幾日的藥。”
“林庭風已經(jīng)去了。”
“那個窩囊廢能做什么事?”
話說的太快,奚臨余光瞥見暗一眼神時,意識到不對已然晚了。
他干咳了兩聲,剛要找補,就聽宋汐無比贊同道:“一個只知道投機取巧,妄圖借著女人的裙擺往上爬的人,用廢物二字都是高看他一眼。”
奚臨眼睛瞬間亮了,一拍雙手道:“罵得好!”
宋汐將銀針收在挎包里,余光掃了他一眼問:“奚神醫(yī)可歇夠了?”
“夠了,當然夠了,我覺得我現(xiàn)在渾身是力氣?!鞭膳R忙不迭開口。
回春堂這會兒前后院都是病人,他再這么歇下去,豈不亂了套?
雖說那邊有李軍醫(yī)照看,可城中的百姓多認莊詩涵的名頭,有她在的時候李軍醫(yī)給的藥都不怎么敢接。
照這么下去,早晚要鬧出事情。
奚臨說話間便要朝外走,忽然想到什么,忙道:“暗一你快取紙筆來,我今日嘗的這個什么草,或許對治療疫癥有些療效。”
“此當真?”宋汐迫切問。
奚臨點點頭,態(tài)度嚴謹?shù)溃骸拔易蛞挂灰箾]睡,來時又聽了莊詩涵那套歪理,只覺得整個人混混沌沌的連眼前的路都辨不分明。
方才一覺睡醒,只覺得通身舒暢,就好似幾日不眠不休后終于睡了個痛快的感覺?!?
暗一問:“會不會與姑娘給的解毒丹有關?”
宋汐點點頭,“不排除有這個可能?!?
她話鋒一轉(zhuǎn),道:“但我剛吃過同一瓶解毒丹,丹藥出自同一人之手煉制,配方火候劑量都相當,藥效應該差不了如此之多。
待今日問診結(jié)束,我再試試。”
奚臨登時變了臉色,脫口道:“不可!”
宋汐卻像是沒聽見一般,自顧自道:“今日風大,就別讓大家出來排隊了,萬一再感染了風寒病癥只會更重。”
暗一應了聲好,轉(zhuǎn)身下去準備。
沒想到他竟然臉阻止都不阻止一下,奚臨趕緊追了出去,壓低聲音問:“不是你幾個意思,墨錦川就是這么讓你寸步不離護著她的?”
暗一冷了臉,不答反問:“同為醫(yī)者,你為何不勸?”
“我倒是想勸,她那個倔脾氣也得愿意聽我的啊!”
“哦,原來你也知道?!?
“你!”奚臨被他的陰陽怪氣氣得直拍腿,咬了咬牙扔出一句,“我看你主子回來那日,你怎么交代?!?
暗一眼神幽幽,語不驚人死不休般道:“奚神醫(yī)到時如何交代,我便如何交代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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