腮o聽著莊詩涵這滿不在乎的語氣,宋汐壓抑不住心頭的火氣,問:“那你呢?既不是為了治病救人,你又為何要選擇學醫(yī)?”
“哦,你說這個?原本是為了那個人治病來著,但我還沒畢業(yè)他就等不及死了?!?
莊詩涵垂眸,聲音聽起來說不出的諷刺,“你說多好笑啊,明明學了醫(yī),卻還是救不了自己想救的人?!?
宋汐靜靜看著她,能感受到她身上切切實實的悲傷,卻生不出半點同情的心思。
她故去的那位親友固然可憐,這滿城的無辜百姓難道就不可憐嗎?
身為一個行醫(yī)之人,她是怎么能面無表情的說出死多少人對于她而都無所謂這種話?
她若想袖手旁觀,大可以一開始便選擇不救,而不是一邊口口聲聲說著自己有辦法,給著那些患病的百姓希望,一邊又在這里如同劊子手一般冷眼旁觀。
邊城中的大夫,遠不止她莊詩涵一人。
她不救,有的是人愿意救。
她真的很想問問她,邊城這些百姓對她而,究竟算什么。
這一條條的人命,在她的心目中,是不是除了為她掙得好名聲以外,再無其他用處?
莊詩涵抬眼,對上宋汐憤怒至極的眸子,有些不解問:“這些人跟你非親非故的,你這么生氣做什么,不是說當初學醫(yī)是被你師父騙了?”
她想到什么,忽然笑了起來,“你該不會被騙著騙著,就真以為自己是濟世救民的神醫(yī),把治病救人當己任了吧?
那些宣誓時說的話,用來糊弄一下自己就行了,誰還傻逼的當真啊?!?
宋汐眼神漸冷,“我跟你不一樣。”
“是,你清高,你是救世主行了吧?”
見說不通她,莊詩涵煩躁地站起身,丟下一句“你最好別后悔”,轉(zhuǎn)身離開。
盯著她的背影,宋汐忽然問:“詩涵郡主忙了半天應該還沒來得及吃口飯吧,我請你吃鷹肉如何?”
莊詩涵驀地停住腳步,轉(zhuǎn)身看向她的眼神帶著狐疑。
就她們倆這關系,宋汐好端端會請她吃飯?
怕不是見說不過她,便想著用些見不得光的手段,趁機在飯菜里下毒吧。
不等她問出口,宋汐貼心解釋道:“我過來之前暗統(tǒng)領特意獵的,很是新鮮,這會兒多半已經(jīng)烤好了。
聽聞梁國人最擅訓鷹,想來這經(jīng)過訓練的鷹,吃起來定然別有一番風味?!?
聽到關鍵詞,莊詩涵驟然變了臉色,脫口道:“梁國的鷹?你們瘋了不成!”
宋汐冷冷反問:“梁國的鷹又如何?
梁國人一向狼子野心,被林將軍此前一戰(zhàn)大敗后仍不死心,你們回京才不到三月便按捺不住多此出兵騷擾我大安邊境的子民。
邊城以北不過三十里處,此刻就駐扎著梁軍的十萬大軍,正對邊城虎視眈眈。
別說是這一只鷹,只要梁軍的鷹敢再飛進邊城上空,來一只殺一只,只當是給城中巡防的將士改善伙食了。”
莊詩涵聽得臉色微白,咬了咬牙問:“你難道真的想要兩國開戰(zhàn)不成?”
“難道梁國就不想?”
宋汐目光沉沉地盯著莊詩涵,不愿錯過她臉上任何一絲細微的變化。
“他們……”莊詩涵正要開口,余光瞥見天邊的一縷狼煙,整個人只覺得腳下一軟差點沒栽在地上。
宋汐眼疾手快地拉了她一把,聽到她低喃道:“怎么會開戰(zhàn)呢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