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是,這要真不是啥要命的病,你們一個個裹那么嚴(yán)實干什么,不還是怕死?”
“一個個都要爭搶著去后面,后面到底有什么?怎么,他們是人,我們就不是人了?”
莊詩涵聽的一肚子火,強壓下罵人的沖動解釋道:“諸位稍安勿躁,后院廂房里住的都是情況較為嚴(yán)重的病患,李軍醫(yī)喊他們過去也只是交代一下情況。
之所以不讓你們過去,也是因為這病具有極強的傳染性,為了大家的安全才將前后分開隔離。”
她頓了頓,聲音帶著些許為難道:“我能理解大家此刻的心情,我也希望立刻就能醫(yī)治好大家。
可我就算再急,也只有一個人兩只手分不開身,還請諸位有序排隊,咱們一個一個慢慢來?!?
大家的情緒本就快到崩潰的邊緣,聽到慢慢這兩個字頓時繃不住了。
“慢?我爹我娘得了時疫三天的功夫人就沒了,我這都第二天了,還怎么慢?”
“感情要的不是你的命,你是真不著急啊!慢慢來?你把臉上那塊步扯下來再來跟老子說慢!”
說話那人氣勢洶洶沖上前,伸手便要去扯莊詩涵臉上用來覆面的棉布。
下一瞬,他直接被沖過來的兩個士兵按在了地上,腦袋緊緊貼在地面一動不能動。
莊詩涵輕撫著胸口,心有余悸地看著地上滿臉猙獰的男人,滿眼嫌惡道:“扔出去?!?
話落,她又補充道:“記得畫下他的畫像,記錄下身份姓名,以后不可再放進來。”
此話一出,被按在地上的男人頓時掙扎起來,一邊掙扎一邊罵道:“你就是個臭不要臉的婊子,上趕著倒貼人的貨色,還真以為自己是個神醫(yī)了?
老子就是明天死在路邊,尸體讓野狗叼了啃了,也不稀罕讓你治!”
莊詩涵眼神驟冷,喝道:“打一頓拖出去!”
兩個士兵立即照做,其余百姓紛紛讓開一條路,連個愿意幫他說半句話的人都沒有。
對于他們的表現(xiàn),莊詩涵很是滿意。
她看向一個滿眼都是渴望的婦人,遙遙用手一指,“就從你先開始吧?!?
那婦人先是一愣,隨即立即抱起腳邊的孩子,激動地走上前。
剩余的人雖心有不甘,卻也只能著急忙慌的跑去外面按序排隊,再不敢說半個不字。
孩子窩在母親懷中,小臉上卻泛著不正常的紅,眼神也有些呆滯,分明是高熱不退的癥狀。
那婦人忙道:“這孩子昨夜就燒起來了,我用冷水給他擦了一夜的身子,也沒退下去?!?
莊詩涵冷著臉問:“昨夜為何不送來?燒的如此嚴(yán)重,你們做父母的怎能如此粗心?”
婦人聞,一臉苦笑道:“半夜我們來過,醫(yī)館的人說郡主已經(jīng)回將軍府了?!?
聽著外頭動靜,奚臨滿臉嫌棄道:“如此品德之人,當(dāng)真是治病救人的醫(yī)者?我看不盡然吧。”
李軍醫(yī)嘆了一口氣,壓低聲音道:“想必小神醫(yī)方才已經(jīng)瞧明白了,外頭的這些百姓,就信她這么個人,愿意讓老夫瞧病的都是前些年的老交情。
這婦人昨夜來時,老夫便跟她說了可以先給孩子退熱癥,結(jié)果她說什么也非要等到詩涵郡主過來。
那娃娃最多才三歲,一大早就在外頭凍著了,老夫瞧著實在是于心不忍。
可奈何,有心也使不上勁兒,只能干著急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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