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門外,林庭風(fēng)一身銀白盔甲騎于高頭大馬之上,手握寶劍器宇軒昂,周身的氣勢逼得人險些睜不開眼。
少年英雄,便該是如此模樣。
莊詩涵自馬車上下來,見眾人都在踮著腳看自己挑中的男人,只覺得一股驕傲油然而生。
她剛想說什么,自另一輛馬車上下來的靖國公重重咳了一聲,看向她的眼神充滿了警告。
那眼神分明在說:“今日你若膽敢再給人難看,我便不認(rèn)你這個女兒。”
想起昨夜靖國公逼著她跪在祠堂發(fā)的誓,莊詩涵恨恨的哼了一聲。
真不知道究竟誰才是他親生女兒,警告她這一路不要欺負(fù)宋汐不說,竟還要她在邊境之時多照顧她。
簡直是搞笑!
戰(zhàn)場是什么地方?
她一個平日里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大小姐,不好好待在屋子里繡花,非要不知死活的往戰(zhàn)場上湊,受點傷流點血什么的可太正常了。
虧得她之前還覺得宋汐有骨氣,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,值得高看一眼。
如今看來,她不過是個當(dāng)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虛偽之人,想要同她爭卻又裝模作樣,根本配不上她的同情。
靖國公看著等候在兩側(cè)的群臣百姓,不由得沉了臉,“詩涵,你去叫他下來?!?
“爹爹說誰?”莊詩涵故作不知。
靖國公咬了咬牙,硬邦邦道:“林大將軍。”
莊詩涵一臉恍然大悟,笑道:“我還以為爹爹說誰呢,原來是您女婿呀?!?
靖國公一瞬冷了臉,“你住口!”
他是習(xí)武之人,這么多年一直有強(qiáng)身健體的習(xí)慣,哪怕是早已過知命之年說起話來仍中氣十足,在百姓一眾的竊竊私語聲中顯得格外突兀。
無數(shù)雙眼睛瞬間看過來。
眾臣看到抱病已久不曾上朝的靖國公竟然也來了,趕忙迎上前行禮。
“靖國公,真是許久未見了,近日身體可好?”
“一切都好,有勞諸位掛念?!泵鎸ν诺膯柡?,靖國公憋得漲紅了一張臉,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話來。
怪只怪他教女無方,將她縱成如今這幅任性妄為的模樣,他實在是愧對人家姑娘。
隨著眾臣站好,靖國公還未來得及與同僚多說兩句,就聽到有人用極小的聲音說:“靖國公的一世英名,就毀在這個恨嫁女身了?!?
“你不要命了?這要是讓那個什么狗屁郡主聽到了,少說要你一雙腿?!?
“一雙腿怕是不夠,非得把你的嘴也給縫死了!”
緊接著,一陣哄笑聲傳來。
靖國公聽不下去,轉(zhuǎn)身要去找那說話之人理論,被身旁的同僚趕忙攔住。
“靖國公可千萬別動怒,保重身體要緊,別聽這些個人在這兒胡說八道?!?
“是啊,靖國公何必他們計較,都是些吃飽了沒事干的,平日里愛論些別家的隱私取樂,這些話以訛傳訛當(dāng)不得真。”
幾人嘴上勸著,表情卻是說不出的微妙。
這可是曾在戰(zhàn)場上一挑三十的英雄,堂堂靖國公的熱鬧,這一生恐怕也就只是能看這一次,他們?nèi)绾文芊胚^?